听到这个坏消息,张氏与陈氏都不由得替孟瑾瑶捏了一把冷汗。
孩子若没事,那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孩子没了,若是不能自证清白,残害顾家子嗣的罪名就落实了。
一个侯府夫人心里惦记儿子,对儿子的小妾做出这种事,还把事情闹得这样大,只有被休弃或发配家庙。
不过,罪名落实后,孟瑾瑶大概率是要被休弃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妻子心里有别的男人,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儿子,传出去真的颜面尽失。
孟瑾瑶微微蹙眉,问那丫鬟:“你说李姨娘小产了?把大夫喊过来,我亲自问一问。”
她话音刚落下,还不待丫鬟回应,顾修明就已经怒气冲冲地赶过来,双目含恨瞪着孟瑾瑶,怒声控诉道:“母亲,现在您该满意了吧?婉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我的第一个孩子还没出生,就死在您手里。我知道我当日逃婚是我的不对,但孩子是无辜的,您怎能如此狠毒?”
陈氏眉头一蹙,训斥道:“修明,你作为晚辈,怎么跟你母亲说话的?此事只是李姨娘主仆的一面之词而已,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顾修明听不进劝,指着孟瑾瑶质问:“不是她还有谁?难不成还是丫鬟胆大包天推了婉儿?现在孩子没了,婉儿也说是她做的,哭着求着让我做主。”.
孟瑾瑶皱着眉,问:“修明,李姨娘的真的小产了吗?”
顾修明反问:“这种事难道还有假?”
孟瑾瑶看了他半晌,回道:“我不信,怎么可能小产?你把大夫喊过来,我亲自问问他。”
顾修明听罢,也满足了她的要求,吩咐丫鬟:“去,把大夫带过来,让大夫跟她说,好让她听个清楚明白。”
丫鬟应声,马上去把大夫带过来。
不多时,大夫就被带过来了。
顾修明没好气道:“大夫已经来了,母亲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孟瑾瑶第一次打量这个大夫,大夫是个相貌普通,中等身材,年约四十几岁的男子,她启唇问:“大夫,李姨娘真的小产了?”
大夫回道:“回夫人的话,那位李姨娘是小产了,但并无性命之虞,只是伤了身子需要好好调养,不然以后再难怀上。”
闻言,孟瑾瑶眉头皱得更紧:“她只是摔了一跤而已,怎么可能小产?”
大夫解释说:“孕妇前三个月胎儿没坐稳,容易小产,有些人坐着的时候忽然起来猛了都会导致小产,那位姨娘这一跤摔得不轻,动了胎气,所以就小产了。”
顾修明恶狠狠地瞪着孟瑾瑶,语气含怒:“母亲,有人证在场,大夫也已诊治过,婉儿肚子里的孩子没了,现在您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真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恶毒,连一个没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我们顾家有你这种毒妇做媳妇,真是家门不幸!”
孟瑾瑶对顾修明的狗叫声置若罔闻,甚至连眼神都没甩给他一个,目光幽幽地盯着大夫:“大夫,你确定你没误诊?这可是关乎人命的。”
大夫脸色一顿,旋即语气笃定道:“我行医二十几年,诊治过的孕妇多不胜数,那么简单的问题,不可能误诊。”
“胡说八道!”孟瑾瑶怒斥一声,转而扬声道,“来人啊!”
话音落下,在场的人,包括顾修明与大夫都懵了一下。
很快,在院子外面候着的家仆听到传唤声,马上冲了进去,听候吩咐。
孟瑾瑶吩咐道:“把这胡说八道的庸医给我绑起来!”
“是,夫人。”
马上就有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仆上前按住大夫,把早已准备好的绳子拿出来绑大夫,他们是有经验的,主子让他们候命,那肯定是有人犯错了,所以来的时候就备好了绳子,以免犯错的人太多,绳子不够用,还多备了几条。
大夫何曾见过如此阵仗?
大夫当即就慌了神,颤声道:“夫、夫人,我是真的没误诊啊,那位姨娘是真的动了胎气小产了。”他说着就看向顾修明,“这位公子,求你替我求求情,我是真的没误诊啊!”
顾修明也没想到孟瑾瑶竟然如此野蛮,那么多人在场,都敢派家仆把大夫给绑了,只觉她是真的被父亲宠得无法无天了,怒不可遏道:“母亲,就算你想抵赖,绑了大夫有什么用?那么多人看着,大伯母和二伯母都在,而且还有亲眼目睹您作恶人证,就算闹到官府也是您的错,您残害顾家子嗣!”
顾修明说罢,又看向一脸恐慌的大夫,以及听了他的话,动作略有迟缓的家仆,接着说:“夫人残害顾家子嗣,你们这是要助纣为虐?就算闹到我父亲那里,也是她的错,届时她受罚,你们也少不了一顿罚,还不赶紧把大夫放了?”
张氏见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且情况对孟瑾瑶非常不利,看她年纪小,就跟自己孩子一般大小,今日的事,也不知她会面临什么下场。
转瞬间,张氏就想起了在武安伯府遭罪的女儿,到底还是有几分心疼了,暂且放下自己那些应用在妯娌间的小算计,此刻也是盼着她好的,温声劝道:“三弟妹,你先冷静一下,要不还是等三弟回来再解决吧?现在你若是无理取闹,等三弟回来知道你这样做,没准儿还会更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