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日上三竿。
孟瑾瑶才缓缓醒来,睁眼后下意识看身边的位置,发现身边的位置空了,又往外面看去,发现室内亮堂,显然外面已经艳阳高照了。
她坐起身来,正准备拉拉铃传丫鬟进来,猛然发现腰酸,下意识伸手揉了揉,又打了个哈欠,尽管睡到现在才醒来,可还是觉得困乏,昨晚一番折腾,又睡得太晚了。
紧接着,孟瑾瑶就看到顾景熙进来,当看到顾景熙神清气爽的时候,她忽然就郁闷了,明明是大家一起折腾的,怎么就她觉得累?
顾景熙见她醒了,还整个人都蔫蔫的,大步流星上前,柔声问:“阿瑶,感觉如何?”
孟瑾瑶眼含控诉地瞪着他:“腰酸,又累,还有点困,都怪你,折腾的那么晚。”
顾景熙坐下,将她拥入怀中,歉然道:“是为夫的不是,我给你揉揉。”言罢,就将她的身子翻过来,让她趴在床上,给她揉按腰部。
他手法不错,力道适中,按得很舒服。
良久过后,孟瑾瑶感觉腰酸缓解了不少,这才起床,传了丫鬟进来侍候。
洗漱一番,梳妆完,穿戴整齐,已经到午时,午饭时间到了。
顾景熙吩咐丫鬟摆膳。
用过午膳,余川就前来告知:“侯爷,方玄和方策回来了。”
顾景熙一听,跟小妻子说了声,就去了前院的书房,方玄和方策是他离京前派过来的,比他们先达到湖州府,听他吩咐查一些事,也不知有没有眉目。
他走后,孟瑾瑶就跟自己的心腹丫鬟清秋说了昨晚的事,昨晚她从净房沐浴完出来,看到清秋准备好的月事带,就知道清秋约莫是误会她来月事了,毕竟这种情况,清秋也不会想到是落红。
清秋听罢,大为震惊:“夫人,您跟侯爷圆房了?侯爷的病也好了?”
孟瑾瑶颔首:“侯爷的病好了,是温太医治好的。”
清秋愣了许久才消化这个消息,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替她欢喜:“夫人,这真是太好了,这样您和侯爷就可以跟正常夫妻一般,还能生儿育女,没准儿您肚子里已经有了小世子。”
孟瑾瑶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莞尔笑:“估计没那么快,不过我的寒症已经好了,子嗣方面估摸着也没什么问题。”
清秋若有所思,道:“晚点怀上小世子也好,回京坐船半个多月,不太适合养胎。”
孟瑾瑶温言道:“顺其自然吧,若是怀上了,回到京城还能给母亲一个惊喜,母亲对没有血缘的孙子都这般好,可见是很喜欢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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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书房。
方玄和方策早已在书房等候着,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年约二十一、二岁的样子,模样长得几乎一样,但性子不同,方玄沉稳内敛,方策温和爱笑。
顾景熙进来后,兄弟俩恭敬行了一礼。
顾景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又让他们坐下,这才问:“你们去德清县,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方玄回道:“回侯爷,我们去德清县查了前两任德清县知县与第一位前来查此案的官员的死,皆如卷宗所说,是突发急症而亡,死前言语不清、呼吸困难,浑身麻痹无力。他们病发前,都经历过同一件事,那就是三更半夜起来,说是有人在喊冤,要起来看看是何人喊冤,但实际上并没有人喊冤,然后次日就病倒了,大家都说这是见鬼,被冤魂所害。”
闻言,顾景熙微微蹙起眉头,这不是什么有用线索,他在卷宗上也看到这些,这三个人死前都听闻有人喊冤,定然是有人搞鬼,特意制造这种巧合混淆视听。
顾景熙又问:“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情况?”
方玄回道:“两任知县都是百姓眼里的好官,公正严明、为官清廉,倒是有位商人与前前任知县孙大人结怨。”
顾景熙问:“他们因何结怨?”
方玄将事情娓娓道来:“是一位姓李的商人,他的独子因奸污良家女子,并将其杀害,被女子的哥哥告发,孙大人将李家公子定罪,判了斩首,结案后提交给知府魏大人。”
“魏大人复审后发现了疑点,此女子此前便与李家公子有旧,李家公子准备将其纳为妾,谁料被女子的兄长知道后,兄长因爱生恨,将女子奸污并杀害,又嫁祸给李公子。”
“这位兄长起初不肯认罪,一口咬定是李家公子杀人,后来动刑才肯招供,听到被判斩首示众之后,因害怕斩首示众、死无全尸,一头撞死在柱子上,此案了结。”
“但孙大人审案不严谨,险些让李公子被判斩首,李姓商人也因此记恨上孙大人,还曾与他人言孙大人能力不足,都不知有多少人因孙大人而无辜丧命。”
“不过,这也是酒后失言,商人地位低微,还不敢明面上指责朝廷命官,加上孙大人老百姓眼里的好官,百姓只觉得是女子的兄长狠毒,还为人狡诈,让孙大人误判,所以这等言论并没有引起什么水花。女子的父母也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到外地生活了。”
顾景熙听完事情的始末,乍一听,感觉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心有疑惑:“只是,他作为兄长,又何来因爱生恨?”
方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