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侯爷昨晚到现在都没醒来。”
孟瑾瑶说罢,就忍不住落泪,连声音都忍不住哽咽起来:“前天人还好好的,昨天就这样了,我现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样一直高热不退,我真是害怕会出什么事。”
她眸光转向床上的顾景熙,接着道:“今日天还没亮,大夫又来看了一次,说他也没别的办法,只按照原来的药方服药,你们来之前,侯爷才喝了一碗药,不过现在还没退热,估计也是不管用。劳烦魏大人说说那位神医何在,不管行不行,总得试一试。”
说到最后,她呜咽出声,眼泪如断线珠子般往下掉,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丈夫,紧张又无措。
在人前失态,端庄温婉不复存在,那是真的担心丈夫出事的妻子。
魏大人见状,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放下,十几岁的年轻小媳妇担不住事儿,即使平时再端庄,但遇上事情就会慌乱无措,便安抚道:“顾夫人别担心,我看顾侯爷现在的问题不大,我认识的那位大夫应该能让顾侯爷尽快退热,以前家母病了,别的大夫都治不好,就他能治。”
他这话也不算是骗孟瑾瑶,也的确是知道杭州府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杭州府离湖州府也不算远,现在去请大夫,今天内能把大夫请回来。
梅清韵也安抚道:“顾夫人,听闻常年不生病的人,忽然病倒会比普通人严重许多,顾侯爷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多吃几副药就会好的。”
此言一出,魏大人眉宇微蹙,眼神不悦地看了眼妻子,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还知道顾景熙常年不生病?
梅清韵无视他,接着道:“顾夫人,顾侯爷是不是去了德清县看望长辈,回来就这样了?我听说德清县的县衙闹鬼闹得凶,顾侯爷会不会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孟瑾瑶错愕:“闹、闹鬼?”
梅清韵轻轻颔首:“顾夫人远在京城,没听闻此事也正常,德清县的前两任知县都是被脏东西害死的,若是顾侯爷被脏东西缠上,那看大夫估计作用也不大,要去寺庙求驱邪的符才行,正好我这两日也想去寺庙上香,给家中长辈祈福,不如我们一同前去,路上也好做个伴。”
此言一出,魏大人心头一紧,想到这疯女人昨晚的话,就怕这疯女人找到跟孟瑾瑶单独相处的机会,作妖说了不该说的话,忙道:“夫人,你胡说些什么?这世间哪有鬼?现在最重要的是给顾侯爷找个靠谱的大夫,可不能因为这种谣言耽搁了病情。”
梅清韵讷讷道:“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孟瑾瑶看着他们夫妻,故作犹豫,片刻后道:“还是先让神医来看看,若是没能好转,再去寺庙求驱邪符也不迟。”
魏大人松了一口气,道:“我这就派人去请大夫,天黑前大夫能到达。”
孟瑾瑶感激不已:“有劳魏大人了。”
魏大人温言道:“顾夫人不必客气,说起来我与顾侯爷也是旧识,当年我还在京城的时候,就与他相识,现在看到顾侯爷如此,我也甚是担忧。”
随后,魏大人又是一番宽慰,看孟瑾瑶没那么慌乱了,这才告辞。
而梅清韵却道:“夫君,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留下陪一陪顾夫人。”
魏大人蹙起眉头,不赞同地责备道:“夫人,现在顾夫人要照顾顾侯爷,你留下来只会给顾夫人添乱。”
梅清韵:“我……”
孟瑾瑶看着他们夫妻,若有所思,随后道:“魏大人,侯爷现在这样,也没有长辈在,我真是六神无主,魏夫人留下来陪我,我实在是感激,怎么会添乱?”
魏大人听罢,心里气闷不已,只觉孟瑾瑶是真的蠢,正常人哪会让丈夫的前未婚妻留下来陪自己的?难道她就不怕人家别有用心,留下来是为了自己的丈夫?
梅清韵莞尔笑:“夫君,你先回去吧。”
魏大人没辙,只能先回去,临走前投给梅清韵一个警告的眼神。
然而,梅清韵却没当回事,回以挑衅的笑容,直把魏大人气得后悔不已,差点当场发作。
只要不是在魏大人面前,梅清韵就是个善解人意的温婉女子,她陪着孟瑾瑶说话,想办法让孟瑾瑶转移注意力。
晌午时分,丫鬟来禀报说顾景熙已经退热了,也清醒过来了。
孟瑾瑶大喜,当即就要去看自家夫君。
梅清韵也相当识趣,为了避嫌,直接告辞,没有跟着去看望。
回到家中时,梅清韵就看到脸色阴沉的丈夫,忍不住轻笑一声:“夫君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是谁惹夫君不高兴了?”
魏大人让丫鬟退下并关上门,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压低声音道:“梅清韵,你是不是疯了?我要是出什么事,你觉得你自己能独善其身?”
梅清韵欣赏着他气急败坏的神情,笑意更深:“夫君就那么害怕丢了头顶上的官帽?那么怕死?既然害怕,今日又何必带我一起去呢?夫君,你要看开一点,人终将有一死,何时会死,因何而死有那么重要吗?”
闻言,魏大人心跳加快,眼神阴鸷地睨着她,恨声道:“梅清韵,你就是个疯子,你都跟顾夫人说了什么?”
梅清韵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