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兴侯府。
孟家那边三代人的勾心斗角,孟瑾瑶没兴趣关注,也没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如今她即将临盆,整日焦虑不安。
顾家早已找好了乳母,且还找了两个,就怕其中一个奶水不足饿着孩子,多找一个分担,稳婆也是找经验丰富口碑好的,住在家里十二个时辰待命,孟瑾瑶若是发动,马上就能到场。
张氏见她挺着大肚子,由丫鬟搀扶着在花园里散步,迈步上前打招呼:“三弟妹,又在散步啊。”
孟瑾瑶含笑回应:“大嫂。”
张氏看着她的肚子,问:“三弟妹,你就这几天内发动了吧?”
孟瑾瑶轻轻颔首:“大夫是这样说的,不过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孩子似乎还没有要出来的打算。”
张氏回道:“有些孕妇会晚几天发动,三弟妹也别急,或许明天,又或许后天,孩子就闹着要出来了。”她说着,再次提醒,“等你发动的时候,记得差人去太医院请百里太医,他处理产妇的各种情况经验丰富,就算没什么事,有他在也安心许多。”
孟瑾瑶温声回道:“多谢大嫂提醒。”
张氏又道:“我还有事要忙,改日再找三弟妹说话。”
孟瑾瑶含笑点头:“好,大嫂先去忙吧。”
张氏微微颔了颔首,然后转身离开,在转身后,她轻不可闻地叹了声,自家女儿也就比三弟妹小一岁,三弟妹都要做母亲了,而她
女儿自从和离之后就抗拒嫁人,现在年纪轻轻的,就跟她婆母待在佛堂里,整日诵经礼佛,都快成出家人了。
昨日晚上,她跟女儿说余家的公子挺好的,长得一表人才,学识也不错,且还洁身自好,是个好郎君,余家夫人也很和善,会是个好婆母。
结果呢,她女儿当着她的面轻轻拨动着手里的念珠,念起了佛经,压根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甚至都当没听见,念完一段佛经,还以出家人的口吻问她:“施主,您还没回去?贫尼今晚吃斋,饭菜怕是不合施主的胃口,施主还是请回吧。”
原本她就生气了,听到女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更气了,直接把她气得半宿没睡着,想找丈夫说说话,又想起丈夫在美妾房中鬼混,只能自我消化情绪。
今日一早,她就起来忙活,在忙碌中也没时间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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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天,孟瑾瑶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孩子没有要出来的征兆。
因此,孟瑾瑶的焦虑日益加重,原本她对生孩子了解越多,就越是害怕,在得知大概发动时间后,每日醒来都把自己安抚好,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地迎接这一天的到来,结果还没发动,她就要多焦虑一天。
顾景熙也看出她的焦虑与害怕,想方设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将不少公务分给两位少卿去办,自己腾出多点时间陪伴她,一下值就马上回家。
今日
,顾景熙刚回来,就看到孟瑾瑶盯着肚子发呆,就连自己走到她身边,她都没发现,便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肚子,柔声问:“阿瑶,在想什么呢?”
孟瑾瑶闻声,抬起头来,见他眸光温柔看着自己,随之扬起一抹笑意:“夫君回来啦。”
顾景熙颔首:“嗯,刚回来,你在想什么呢?”
孟瑾瑶轻轻摇头:“也没想什么,就是想着孩子怎么还没出来?大夫都说也就这几天发动了,但是今天还没有动静,我从早上等到现在,还没等到发动。”
顾景熙安抚道:“阿瑶别急,可能我们的孩子是个慢性子。”
孟瑾瑶抿了抿嘴,轻叹一声:“可是孩子在我肚子里多呆一天,我就多焦虑一天,现在我每日都想着把孩子生出来就不用焦虑了。”
顾景熙看着她的肚子,其实不仅她焦虑,自己也焦虑,去了解了女子生产的各种凶险,心里也是各种担忧,现在已经有了个想法,等生完这一胎就不生二胎,阿瑶就怀这一胎都很辛苦了。
片刻后,孟瑾瑶又道:“夫君,我今日闲着无事,给孩子想了好几个小名,最后从几个小名里选了一个确定下来。”
顾景熙微愣,旋即好奇地问:“什么小名?”
孟瑾瑶笑道:“孩子的小名叫晚晚,你觉得如何?”
顾景熙以为是清丽婉约的婉,当即就道:“有一美人,婉如清扬,小名婉婉也挺好
,我们的闺女肯定是个眉清目秀、性子温婉的姑娘。”
闻言,孟瑾瑶微微怔了下,继而笑着摇头:“不是这个婉,夫君再猜一猜?”
顾景熙猜测道:“那是琬琰的琬?银钗虽可漫,琬琰终难改,琬有美玉的意思,这小名很适合我们家闺女。”
孟瑾瑶再次摇头:“也不是,夫君再猜。”
顾景熙想了想,再次猜测道:“难道是菀菀高树起,灿灿繁花开的菀?那也挺好,这小名不错,也适合我们家闺女。”
孟瑾瑶眼神古怪地觑了觑他,再一次摇头:“都不是,虽然夫君说的寓意都挺不错的,但我说的晚晚,是吃晚饭的晚。”
闻言,顾景熙当即愣住,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吃晚饭的晚,遂问:“阿瑶为何取这个晚?”
孟瑾瑶反问:“夫君不觉得吃晚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