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院子里,一阵寒风吹拂而过,让陈青山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陈青山拢了拢袖子,满是皱纹的老脸勉强笑了笑,尽可能用最温柔的声音说道:“你就是那个叫小北的小子?”
陆离宵更加不爽了,暗骂一声:“小北算什么东西,也配称呼我?”
淡淡道:“陈大人但说无妨,陆某要收拾家严的东西,没空搭理你。”
陈青山以为陆离宵是因为父母的死,心情有些低落,并没有放在意,虽然陆离宵说的很冷淡,但陈青山却是个老狐狸,他叹了一声,用一种前辈般的目光望向陆离宵,说道:“你爹娘被妖族所害,让你受苦了。”
陆离宵一听,顿时感觉很不是滋味。尼玛,这是怎么回事?鬼才是你的儿子。
陆离宵还没来得及瞪他一眼,那肥胖的文士许典便咳嗽一声,冲着陈青山低喝道:“别拐弯抹角的,有话快说。”
许主簿插嘴,陈青山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换了一个话题,道:“小北,令尊当年乃是郡里茂才,原本应该得到二百三十亩良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地位越来越低,所以,县政府想要将这些田地,赏赐给那些在蜀地逃难的难民。”
陆离宵淡淡一笑,没有任何废话,他沉喝起来:“陈族长,我父亲的尸体还没凉呢,你就敢抢我父亲的尸体,你就不怕受到惩罚?”
听到这句话,陈青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双眼睛充满了羞愧和愤怒,从陆离宵近乎无耻的一句话中,他知道这个年轻人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也不会被人欺骗,他早就看穿了自己的计划。
“臭小子,我好心跟你解释,你还敢侮辱我,简直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陈青山胡子胡根根倒竖,厉声喝道。
许典忽然开口说道:“陆离宵,你在说什么,还不向陈族长赔罪。”
“你算哪根葱?”陆离宵不屑的看着他。
陈青山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挥挥手:“算了,算了,既然是你父亲陆寻,我就饶你一命。”
一听陆离宵问起许典的来历,他连忙讨好地说道。
“这位是县丞,许典,许文会,许,他今天来五柳村,就是为了要回田契,然后重建的,嗯?
“存档,建立档案。”许主薄面色一寒,又加了一句。
“嗯,整理一下。”这句话,让陈族长精神一振,原本有些驼背的身躯,也在不知不觉中挺直了一些。
陆离宵冷冷地望着这一幕,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许主薄沉声道:“陆离宵,你来了,这张纸上的字,我们签了字。”
说着他从旁边一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手中接过一枚印章,那是一个泥匣,递给了陆离。
陆离宵拿着纸,扫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笑容,随手将纸折了起来,然后随手一挥,纸上的雪就飞了出去。
“你,你好大的胆子,好大的胆子!”许典脸色一白,伸手一指陆离宵,厉声喝道。
两个黑衣人神情一紧,手按在了剑柄上。
似乎只要许主薄一句话,他就会拔剑杀人。
“你们欺负我年轻,不懂规矩?这纸是你们自己写的,我怎么可能签字?”陆离宵眼中寒光一闪,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巴蜀乃是汉朝律法,茂才之儿子必须在三年内服满三年丧母,不得剥夺他的封地,陆某按照汉朝律法行事,请问许先生,你遵守的是哪个朝代的律法?”
陆离宵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传入许主薄的耳中。
许典脸色一变,大怒:“混账东西,竟敢如此不将朝廷放在眼里,来人,将他抓起来。”
听到这话,两个黑衣人抽出了腰间的绳子,准备将陆离宵拿下。
“蹭”的一声,三尺青锋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闪烁着慑人的光芒,吓得两人一愣。
“我倒要看看,还有没有人敢站出来!莫非是怀疑陆某的剑,有问题?”陆离宵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五年的军旅生活,终于展现出了他的实力。
陆离宵在自己的世界,被人排成了一条长龙,五年的时间,死在他手里的人不下百人。
他身上的杀气,虽然比不上古代那种刀光剑影,杀人如麻的杀气,却也丝毫不逊色。
这两个黑衣人只是县城里的地痞流氓,平日里仗着一把大刀,也就是用来震慑普通人的,哪里挡得住陆离宵百场的杀意,看到陆离宵手持长剑,一脸的不怒自威,一双冷眸血红,宛如一头要吃人的老虎。只觉一股寒意,从他的心头升起,让他不敢直视。
蜀中承平了这么多年,却是胆小如鼠,让人难以忍受!
陆离宵一声冷笑。
陈青山看着场面有些尴尬,上前陪着笑脸说道:“这个……陆离宵,陈叔今天有些冲动了。你才回来一趟,以后再说吧。”
“滚。”陆离宵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许主薄白色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胖乎乎的双手颤抖着,嘴唇抽搐着,刚要说些什么,陈青山就用眼神制止了他。
四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慌慌张张地从陆家出来,看起来极为凄惨。
在距离陆家数十米外,一棵大树下,许主薄脸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