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邹忌的小舅子为什么不惩罚?齐国的律法,岂不是形同虚设了么?”
齐王久在宫中,对邹忌的家事并不了了解。
但他并不是十足的昏君,问道:“相国,此人所言,可是事实?”
“这……”
田忌出来补刀:“大王,邹忌的妻舅确实是个掳人妻女、霸人田产的混蛋,只因为邹忌位高权重,无人敢去招惹。”
邹忌吓傻了:“大王,田忌这是臣有成见,胡说八道。”
“哼,我是胡说八道么,要不要从外面给你找几个人来对峙?满城皆知,你的妻舅是个混账无耻的东西,这全都是因为你的庇护。”
邹忌满脸通红,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齐王长叹一口气,还是想保护好邹忌,他需要靠邹忌来治国。
“相国,你是寡人的谋臣,寡人和齐国都要仰仗你,你可不要因为一个不成器的妻舅,就弄坏寡人的名声啊。”
邹忌叩首:“大王,都是微臣的过错,微臣……甘愿领罪。”
“总之,是你妻舅的错,与你何干呢。”
随后,齐王又看向杨飞和疯女二人:“你二人莫非也是齐国人?”
“我们什么国都不算,闲云野鹤罢了,我听说大王是当世第一明君,特来拜见。”
这个高帽子,让齐王倍感舒适,他浅笑着:“哪里哪里,寡人也是仰仗大家嘛。你们来见我,有什么要事?”
“我想开设一个钱庄,自创货币,从齐国开始,流通到全国,让各国的人都用齐国的货币。”
这不等于要凌驾于其他诸侯国之上了么。
邹忌第一个反对:“大王,莫要听他胡言乱语,各国的货币都不一样,象征着国与国之间的差异。若是货币一样了,那岂不是让大王开罪于各诸侯国呢,此法是灭国之举。”
齐王也深以为然:“寡人并没有成为霸主,也没能力一统天下,先生此言,寡人不敢认同啊。”
杨飞笑着起身:“齐王,邹忌所言,纯属鼠目寸光。”
他说,钱庄的开设,只要不是齐国人,那就是谁都没问题了,怎么开也没问题了。
只要齐王不承认杨飞是齐国人,但暗中又给予支持,其他国家也就说不出什么来。
杨飞走的,是百姓的路子,不属于贵族。
然而,一旦货币在各国流通,天下所有的百姓都会被齐国所诱惑,毕竟钱庄的发源地在齐国,到那时候,万众归心,齐国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为诸侯中不可撼动的国家了。
听了杨飞的话,田忌言道:“大王,杨先生此话,至情至理啊,若真有那一天,齐国将不战而胜,魏国、楚国,还有秦国,都不敢小视我们了。”
说的很对,如果满天下的百姓都将钱财存入杨飞的钱庄,谁还会来攻打和掠夺呢。
谁来,谁就成了众矢之的。
齐王哈哈大笑:“果然妙计,实在是让寡人喜欢呐,哈哈哈!杨先生,你……”
邹忌再次请奏:“大王,此法就算很好,但也需要很多年才办得到。谁能保证在此期间,有没有国家进犯我国边境呢?若是魏国和秦国以此为由,攻打我国,那将如何是好。”
“这……”
疯女插嘴:“哼,有你这样的人,齐国不亡才怪。身为宰相,不想着帮齐国称霸,到处畏首畏尾,你也就只配数黑论黄罢了。”
“你!——你一个女子,怎敢在大王面前胡言乱语!”
“女人也比你强。”
齐王:“好了!不要再说了,寡人……寡人已经决定,就依杨先生的意思去办,田大将军,你好生待客。但是记住,杨先生,你并非是齐国人。”
“对,我不是,严格来说,我老家应该是赵国那边的。”
“哦?你是赵人?”
邹忌一看来了机会,立马说道:“大王,此子已经承认了,他必定是赵国的奸细,来坑害我王的!想让我齐国成为众矢之的。”
要知道,齐国和赵国属于世仇,多年来纷争不断。
杨飞自报家门是赵国人,那齐王就不敢随便相信了,不抓就已经是好事。
“杨先生,你既然是赵国人,为何要替寡人出谋划策呢?”
杨飞:“我已经说了,我什么国都不是,我是个商人,做生意的,看的是利益,各国之间的纷争,与我无关,我只想说,如果大王愿意协助的话,我生意的一部分利润,自然要分给大王一些。”
想象一下,在各国做生意,还要分钱给他,那钱财可不是一般的多啊。
说完,杨飞拿出一颗夜明珠:“这是献给大王的。”
这个,就是从邹忌小舅子家拿来的。
大王一看:“怪事,此物乃是十年前,韩王送给寡人的,如何到了你的手里?”
王宫里的宝物,大王都记得,但他从不去看。
一旁,邹忌吓的冒冷汗。
杨飞:“大王,此事,你应该问问你的相国。”
齐王眼睛一转,不想再问下去了,很多事,他需要邹忌。
思量片刻后,齐王大笑:“哈哈哈,多谢杨先生的美意,你答应寡人的事,可一定要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