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睛儿骂骂咧咧朝离开关卡,眼神闪烁看向道路两旁的荒地。 两侧土地原来应该是粮田,冬季里进行了放荒,一眼看到头,想绕过去都有些麻烦,肯定会被站岗的士兵发现。 “啪嗒”一声,没看前路的黄睛儿撞到一个人。 “怎么走路的?让你去做个法事,怎么往回走?”被撞的人喝骂道。 黄睛儿一看,是个穿着铠甲的小校,被黄睛儿撞了一下,还没倒也没退,下盘不是一般的扎实。 “你…”黄睛儿刚想开口,就被后背上的老道一把捂住了嘴,老道眼瞎耳聪,听过的声音绝不会忘记,没记错是那个姓赵的。 “还不给老子往前走,愣着干什么?”赵匡胤骂骂咧咧的驱赶着黄睛儿,他身后的顾磊也一再使眼色,总算让这傻蛋明白过来,乖乖掉转身。 “快走,快走,误了咱们将军的事,砍了你们的头!”一身小兵装束的顾磊也咋咋呼呼道。 “诶,老道明白,绝不会误了军爷们的事。”老道拍拍黄睛儿的肩膀,一边似模似样的答着话。 这三人不知从何处弄了三套“金吾卫”的衣服,小校的一致决定归赵匡胤,都认为他交际能力强,发生什么突然状况由他来对付。 来到关卡一亮腰牌,守卫的士兵立刻放行。 走出一段路,三人立马和老道打了招呼:“前辈,又见面了。” “嗯。”老道含糊的应了一声,上次他啥也没说就溜了,现在又接受他们的帮助,有些不好意思,可谁让这傻孙子不管用呢? “前辈,我们有事找您帮忙!”顾磊和老道有几分交情,上前说明来意。 “说来听听。”老道说道,不是他拿捏,而是真不想太掺和这几位的事情。 “前辈,和您上次相比,这次南唐大张旗鼓做这事有什么区别吗?”顾磊听过老道讲述的往事,所以那天看过地形后,心中有猜测,但以他造诣难下判断。 “你是说武老鬼想行我当年旧事!”老道惊讶道,他原以为再怎么样,周家叔祖也不会想布自己后尘。 “前辈,吴越王钱镠宣布您是吴越天宝三年(910)仙逝的,对吗?”郭荣问道。 “是。”老道肯定道。 “吴越天宝三年,是后梁开平四年,那年徐知诰从升州防遏使兼楼船副使升任升州副使,那时周宗便已是其侍从,徐知诰此后稳步晋升,直至南吴天祚三年建齐国,三年后徐知诰恢复李姓,改名为昪,自称是唐宪宗之子建王李恪的四世孙,又改国号为唐。”郭荣说的这些老道没听过,这些都只有国家力量建档才可能知道,吴越钱镠可能知道一些,但他没和那时在地宫中老道谈起,走出地宫后,这一路所听也只是些许只言片语,像这么系统的老道也是第一次听说,对他在地宫后面的事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你们都意思是说起身他不是在救我,而是截取了气运转嫁给了他选定的人,那个徐知诰!”老道盘算了片刻,综合刚才的信息得出这个匪夷所思的结论,可老道自己都难以确定老友会这么做,难道一切都是设计好的?也许钱镠看出了些什么,所以从不和自己谈起外界的事情,可自己和他数十年的交情,那些在五华山隐修的岁月,对,五华山时他总提起气运什么的,所以自己才会特别关注这方面的道术,骗子,不,一切都不确定,定要找他问个清楚! 老道不停揣测,心里一时否定,又一时肯定,脸色数变。顾磊郭荣一左一右都没再说话,有些事情还需老道自己去判断,外人是无法替他决定的。 赵匡胤在前方开道,郭荣顾磊在后方,一左一右就像是押送一样,五人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法坛所在地。 气运这东西捉摸不定,就像老道虽不想和他们三人纠缠太深,可又不得不借助三人的气运,如果单靠他自己这个,时时还有天谴之危的人,想平安到地方可能千难万难,如今却顺顺利利,所以说不得不承认气运往往主宰着些什么。 顾磊轻声在老道耳边说着法坛的形制,还有法坛所在地形与布局。 老道脸色铁青,恨恨道:“老匹夫敢而!”说着就要催促黄睛儿闯上法坛。 “前辈莫要冲动。”顾磊连忙拉住黄睛儿,一边安抚老道:“还未开始,前辈此时闯入也没法弄清情况。” “李璟没来。”郭荣突然说道:“来的是皇太弟李景遂。”按照车马的形制基本就是这两人之一,可现在看来分列法坛两侧的位置,皇家驻地地位并不比宋齐丘这样的老臣高多少。 “顾道友,昨日我有件事没和你说清楚,这也是你搞不清问题的缘由。”老道突然主动说道:“在上次我助吴越钱镠的时候,那武叔为,也就是周家叔祖周星兴,曾提议用人祭的方法补足缺少的气运,被我否了,这次看来他想故技重施。” “前辈的意思是!”顾客惊道:“难道这些南唐臣子是祭品?” 这推论太匪夷所思,顾磊这话一出口,其余人听了都是心惊肉跳。 “那倒不会是全部,但其中一部分应该可能,比如那位皇太弟殿下。”老道一边回忆一边推算,片刻后接着道:“武老鬼曾提到一个养运转运的法子,就是先养足一个人的气运,再将其转到另一个人身上,到时候两人气运叠加,足以保国运长久。” “那前面那个被养的会怎么样?”赵匡胤问道。 老道没有回答,但答案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 “当年其实我也想用这个法子。”老道看不到几人的表情,但知道他们一定很震惊,可他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