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溪在客栈住了一夜。第二天她出门打探消息,路过茶楼时就听见里面惊堂木拍案声响。
“话说这十一太子……”
楼云溪嘴角一抽。
怎么十余年了,牧风国也在孜孜不倦地讲墨见川的故事。
看来牧风国的百姓依然对他这位天才很是怀念。
她抬步正要走,又听见里面说书人声音传来。
“自打这十一太子回聂都之后,那是备受圣眷。帝君日日召见十一太子问其近况,还说要带他前往宗庙祭祀!”
“只是那十一太子春风得意,七太子就要实意了。帝家宗庙本是储君才能前往之处,往年也只有七太子一人随帝君前去。如今带上了十一太子,帝君之意不言自明。”
茶楼内有人讨论,“这十一太子回来,岂不是要和七太子争夺帝位!”
“我觉得一定是七太子更胜一筹。不论十一太子过往多么厉害,他毕竟离开了聂都十年。”
说书先生就爱看他们着急的样子,又徐徐道:“帝位之争固然重要,但这美人之争也同样重要。诸位可知如今的七太子妃正是当年帝君指给十一太子的那位?”
“是啊!”
“冲冠一怒为红颜,十一太子失踪
十年,回来后娘子都成了别人的,可不得争一争吗?”
茶楼里的人听得愈发津津有味。
楼云溪蓦地闯了进去,“你说十一太子回来了!?”
说书人愣了愣,“嗯。不然呢?这已经是整个聂都人尽皆知的事了。姑娘这么激动干什么?”
楼云溪默了默。
她只猜到墨见川会躲回聂都,却没想到他会直接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
难道是乌衣特使已经下了狠手,他不表明身份已经活不下去了?
楼云溪正想着,店小二就凑了过来,“客官,您是要听书喝茶吗?楼上还有个雅座,不如您坐着慢慢听。”
楼云溪从腰间掏出一锭碎银,“听书太慢了,我不喜欢。你把十一太子回来的始末都告诉我,这钱便是你的。”
店小二这辈子没挣过这么轻松的钱,连忙把碎银揣进怀里,“客官您请。”
原来,墨见川在半个月之前就回到了聂都。
他的行动比楼云溪猜想得更快。
刚回到聂都,墨见川便直接拦住七太子上早朝的必经之路,当日他就大闹一通,最后袒露身份见到了帝君。
帝君一番查证,确认他真是失踪多年的十一太子,当即就让他在宫
内住下。
第二日圣旨加身,墨见川直接被封为怀王,帝君还赐了他一座新府邸,如今墨见川已经搬进去住了。
如今聂都的十几个皇子中,也只有七太子一人被封王而已。帝君对墨见川的喜爱可见一斑。
墨见川回聂都以后,据说平宁佳音也曾去找过他。
但她两次上门都被墨见川拒之门外,如今两人还没见上。
“那十一太子,你觉得是个什么样的人?”楼云溪打探道。
“听说为人冷漠,一心扑在朝堂和修炼之上。”
楼云溪皱了皱眉。
“他要去宗庙祭祀的事消息属实吗?”楼云溪问道。
“当然!都是帝君金口玉言说过的!到时候他们会从天街出行,百姓们都等着看一看十一太子的英姿呢!”
楼云溪微微点了下头,“这钱是你的了。”
楼云溪回到客栈。
若消息属实,她无需再费力去找墨见川,只要在他们出行宗庙的必经之路上等着就行。
时间一晃而过,这两日楼云溪都待在客栈里,除了疗伤就是用离火暖着凤凰蛋。
一如白月吟所说,凤凰蛋每日用她的离火暖着,最近果然更活跃了些。
楼云溪估摸着再过不久小凤凰就
要破壳了。
几日后。
帝君出行。
为了方便仪仗行走,天街早就肃清了一遍。
百姓们林立在街道两边,翘首以盼地等着帝君和十一太子路面。
巳时一到。
四匹高大灵驹带队从皇城出发,领着盛大仪仗从皇城缓缓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知是谁先高喊了一声:“快看!是十一太子!”
楼云溪踮起脚尖,越过奢华的仪仗队往后望去。在一匹健硕雪驹之上,她看到了墨见川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玄色华服,衣服上用金线大片大片地绣着祥云的纹样。一支金簪穿过他墨色发间,将他如墨长发整齐束起。
周围都是对十一太子的呼声,但他冷傲地将那些呼喊朝拜都抛之脑后,目不斜视地骑马朝前走去。
楼云溪晃了晃神。
从前她只觉得墨见川好看,竟不知他身着华服的样子,原来是这般英武神气,就像凛冬里开在最高的枝头的那一枝梅花。
他冷傲的样子,真像个帝王。
“墨见川!”
楼云溪在人群中招手,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但在场之人太多了,他们呼喊“十一太子”的声音顷刻将她那一句墨见川压过。
墨见川没看见她,骑着高
头大马目不斜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