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云溪!”
几人正说话间,她身后突然响起楼云娇愤怒的声音。
楼云娇眯着一双媚眼看她,咬牙切齿道:“我们还真是……好久不见!”
自从那年她从季川离开,她就没有一天不活在楼云溪的阴影里。
她时常想起自己在季家被吓到失禁一事,还常常在夜里梦见楼云溪用鬼火将她娘的冰晶蓝银枪炸毁,让她娘身受重伤。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过往,没有那一条不支撑着她日日勤奋修炼。
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
这不就是上天给她的机会吗?
如今她早已不是两年前那个任人欺辱,处处被楼云溪压一头的楼云娇了!
楼云溪回头道:“如今见到了,又当如何?要和你阿姐再联手杀我一次吗?”
她看了看周围,笑道:“只是这么多人看着,你恐怕也不好下手。”
楼云娇眼皮轻跳,“你……”
“娇儿!”
马车内忽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楼云娇的话。
对方是个男人,听声音年纪不小,至少也有五十余岁。
但楼云娇却对这道声音尤其敬重,对方一说话她便再也不吱声了。
楼云溪一愣。
这声音她听着陌生,也不知是谁。
而且楼云娇如今尚未婚配,突然和年长的男子同乘一辆马车,她倒是真不避讳。
须臾,一个长着发白髭须的男人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他温柔地摸了摸楼云娇的脑袋,问道:“这么大了,怎么脾气还是这么急躁。修炼之人最忌讳心浮气躁,被人牵着你的情绪走,也是一种无能。”
楼云娇不悦地看了楼云溪一眼,还是低眉顺眼地朝面前的男人点了点头,“是,师父。”
楼云溪怔了怔,师父?
眼前之人难道就是名动天下的五毒圣手,廖危勤?
云启国内有两个门派一直受人敬重。
一个是美名远扬的仙医谷,因为济世救人颇多,日后保不齐谁就要指望仙医谷的人救命,所以各大家族都卖几分薄面。
另一个就是五毒谷,因为善于控制毒虫鼠蚁,暗害人的招又防不胜防,其他门派怕被他们盯上,自然也不敢在他们面前胡来。
云启国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叫‘南仙医北五毒’。
当初楼云娇拜入五毒圣手门下,也是看看中了五毒谷和仙医谷势均力敌的本事,想要和楼云溪一较高下。
这两个互相敌对的门派向来进水不犯河水,在同
一个地方出现还是第一次。
虽说楼云娇早就是五毒谷的人了,但五毒圣手亲自和她一起来梨花镇的事情还是让楼云溪吓了一跳。
廖危勤抬头看了一眼楼云溪,问道:“老夫五毒圣手廖危勤,就是你惹得我爱徒不高兴了?”
听这话像是要算账的样子。
她未曾与廖危勤交过手,还是小心应对的好。
楼云溪说:“不敢不敢,晚辈怎么敢惹她呢,实在是你这徒弟的喜怒太情绪化了一些。”
廖危勤冷哼一声,“解无尘的徒弟我也有所耳闻,但都是听说你医术了得。如今一见,还是嘴皮子更了得。你惹得我徒弟不高兴,被你三两句话说的反倒是我徒弟的过错了。”
楼云溪眯了眯眸子。
见过护短的,没见过这么护短的。
楼云娇使用蛇镖伤人一事廖危勤只字不提,反倒只揪着她惹楼云娇不高兴说事。
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楼云溪道:“若您是觉得我阻碍了她暗器伤人的行径,惹得她不快,那我也只能惹她不开心了。医者仁心,我总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朋友死。”
廖危勤:“呵,你还想污蔑我爱徒蓄意害人?”
楼云溪立即道:“
老先生,这么大的帽子我可担不起。”
廖危勤道:“既然担不起,就为你方才污蔑我娇儿的话道歉。娇儿是我亲传弟子,我不允许她在我面前受一点委屈!”
楼云娇得意地看着楼云溪。
五毒圣手在这儿,就算是辈分都压楼云溪一头,她敢不给面子?
楼云溪眉心拧了拧,给他几分面子才叫他一句老先生,不给他面子他就是个老逼登。
一个上了年纪还天天用毒物害人的老不死,就不怕有损阴德,还站出来为楼云娇撑腰,简直是非不分!
楼云溪道:“人看事情都是主观的,廖老先生可以觉得她只是想试探他们二人,别人也可以觉得不是。你证明不了她只是试探,但我却可以证明蛇镖是真真实实射出来了的。”
言外之意,楼云娇暗器伤人的事是坐实了的。
她才不会因为是五毒圣手开口说话就对楼云娇低头!
廖危勤眼底透出几分毒意,但他却没有想楼云娇那般喜形于色,反倒嘴边提起了几分笑意。
他的唇角微提,呼吸都跟着他无声的冷笑而颤抖。
廖危勤阴森森道:“伶牙俐齿,解无尘当真教了个好徒弟。”
楼云溪:“
不敢当,不敢当。略懂些道理,不爱无理取闹而已。”
季寒云没忍住,噗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