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工?秦工?”
秦丰年被耳边小心的叫声唤醒, 闭着眼嗯了声:“什么事?”
来者恭敬禀报:“新式钻机试验过程中出了点问题,需要您前去看一眼。”
新式钻机?秦丰年听到这个名词心里疑惑。
那不是前两年就已试验完成的东西,早让与别的地方厂子进行批量生产了吗?
当初他还和特别行动组、厂长他们利用这东西的图纸钓鱼诱捕间谍来着, 也因它和爱人相识相知,所以对它印象还挺深刻,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秦丰年奇怪地睁开眼,神情一顿,终于发现了不对。
他只不过午间小憩片刻, 非但所处的工作室变了个模样, 连眼前协助他工作的助手都换人了, 怎么回事?
是又有敌特作乱, 还是什么离奇事件?
秦丰年心思电转间划过无数猜测,最终选择暂时按兵不动,先跟着前去看看。
走出工作室, 外面是熟悉的楼道, 站在上面往下看, 能将大半个机械厂尽收眼底,绝对不会认错。
秦丰年扫视一圈, 没看出什么破绽,至多某些小细节和记忆中有点差别, 但地方确实还是这个地方。
如果敌特能费尽人力物力复制这么大一个厂子来迷惑他,那他倒也能说上一句佩服。
但现实显然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秦丰年默默掐了把虎口, 能感觉到疼,不是梦境。
所以他这是遇到了离奇事件?
秦丰年怀抱着疑惑来到试验厂房,轻松找到毛病所在,解决了那点小问题。
再出来的时候,恰好碰到前来找他的厂长和特别行动组领导, 三人转道厂长办公室,进来上茶的是新秘书。
秦丰年看了一眼,心想白秘书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落网了吧。
厂长察觉到他的视线,不由得感叹:“白秘书真是可惜了,没想到他会隐藏这么深,还好将他抓了出来,不然放任其待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特别行动组的领导很是赞同,“我们已经审问出他来自白党,背后涉及到的几条暗线还在深挖之中,相信早晚会将他们连根拔起,不留遗患。”
两人说完转头看向默不作声品茶的秦丰年,欣赏并夸赞道:“说来此次行动能圆满完成,丰年同志实在功不可没啊。”
“全是大家齐心合力,个人贡献不算什么。”秦丰年谦虚地笑了笑,并不居功。
特别行动组的领导见状对他更加欣赏,好心提醒道:“现在事情算是尘埃落定,你和那赵红杏名义上的婚姻关系也该解除掉了,不能耽误你找真正的另一半。”
秦丰年喝茶的动作定刻在那里,面上看着一片平静,内心早已波涛翻涌。
解除和赵红杏的名义婚姻关系?所以这里的他是按照原计划与赵红杏假结婚迷惑敌人视线的?那珍珍呢?
“是该解除,不如领导们帮我把这件事办了吧,我最近恐怕没多少空闲时间。”秦丰年压抑住心里的波动,直接将担子甩出去。
他并不想和赵红杏有任何接触,即便是去办‘离婚’的也不行。
好在两位领导都很乐意帮这个忙,欣然应下,保证会给他办得漂漂亮亮的,不会让赵红杏再痴缠上他。
秦丰年不关心赵红杏会如何,匆匆告辞后马上找人打听后勤部管理科的干事张玉珍,得知她竟然已经带着两个女儿再嫁,且再嫁的对象还是李军。
据说李军偶然救了失足落水的张玉珍,两人因着名声和恩情走到一起,组成一个有两位老人八个孩子的双职工大家庭,整天过的热闹又幸福。
秦丰年听了不信,热闹八成是真的,幸福可不一定。
李军是个什么德性,没人比他更清楚。
珍珍嫁给那样的人会有什么幸福?说不定现在正在受苦。
秦丰年不知不觉地走到第五家属大院门口,碰见张玉珍脸色憔悴地带着女儿回娘家借钱。
看到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不是珍珍。
他的珍珍虽然总想让自己表现得温柔贤淑一点,但其实内心坚韧刚强又带着点小霸道,偶尔还会不自觉地泄露出几分灵动狡黠,远不是现在这个任由自己深陷泥淖而麻木认命的张玉珍可比的。
以珍珍的性子,她绝不会让自己陷入这般困境而任由别人欺负,甚至带累娘家。
确定不是他的珍珍,秦丰年反而松了口气,开始盘算自己会在这里待多久,什么时候能回去。
如果这是一场离奇的平行时空之旅,那么就请让它尽快结束吧。
与他同样猜到身处平行时空的还有另一位。
‘秦丰年’本来正在工作室假寐,谁知眼睛一闭一睁换了个地方,虽然眼前的工作室布置和他的差不多,一些摆设也都很附和他的习惯,但他仍然能清楚地分辨出不同。
这里看着再相似,也不是他的地盘。
没等‘秦丰年’搞明白怎么回事,桌上一张尚未完成的图纸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那是一张盾构机设计草图,刚画了一半,其中涉及到的专业技术和工造都十分符合他曾经的设想。
他瞬间看入了神,全然没发现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