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趴在饭馆外看热闹。
正纷纷议论的时候,初夏和林霄函忽打开门帘从饭馆里出来了。
看到有人出来,他们立马停下了议论,转过头都往他俩看。
然后有人出声问初夏:“饭馆来的都是谁呀?”
初夏看向说话的人皮笑肉不笑一下,“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吧。”不然也不会围过来看了。
说完这话她便没再理会这些人,和林霄函走去自行车边,推上自行车在这些看热闹的人中间挤出一条路,出胡同走了。
看热闹的人目光追随初夏和林霄函到胡同口。
陆续收回来,又往饭馆里看进去,继续小声议论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么多身份特殊的人一起过来吃饭,当然是来捧场支持生意的。”
“这怎么说?国家现在不但不管搞资本主义,还支持?”
“这不是支持是什么?这些人明摆着就是特意挑这种时候过来的,这不就是在用实际行动来支持饭馆的生意,让他们好好干下去,也让批判的人闭上嘴吗?”
“能瞧出来吗,他们这趟过来恐怕是带着任务的,不仅仅是为了来支持唐家的私人饭馆,也是上面的领导人在用这些行动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改革的决心到底有多大。他们支持的是这条路,唐家这饭馆要是干不成了,关张了,这路就走不下去了。”
“那我还是没看懂,这到底想要改成什么样?咱们不是社会主义国家嘛,照这种路子改下去,岂不是成了不伦不类?”
“现在谁也说不准能成什么样,且再等着看吧。”
“那他家这饭馆不关张了?”
“这还关张什么呀?明儿还得爆满。”
……
***
初夏和林霄函从饭馆里出来,是因为饭馆里没有什么菜了。
唐海宽和吴雪梅利用还有的菜先做着,他们出来再现买一些回去,今天要用最丰盛的菜色把这些客人给好好招待好。
买完菜回来,胡同里看热闹的人还没有散。
看起来是走了一拨,又新来了一拨。
看到初夏回来,他们自然也问这问那的。
初夏仍旧没有站下来回答,随便敷衍上两句,和林霄函进大门,把自行车停到前院,从前院里的门把菜拿进饭馆里。
进了厨房,两人忙择菜洗菜。
吴雪梅过来让他们放下手里的活,叫他们出去招呼客人去,小声对他俩说:“我们无所谓,你们多见见世面去。”
初夏和林霄函自然明白吴雪梅的意思。
两人也便没继续留在后厨帮忙,而是到外面去招呼客人,端茶倒水加花生瓜子,听他们聊天,也参与聊天。
这里没有谁是养尊处优有架子的人,都是党员,也都经历过那十年。
他们和老百姓之间没有距离,说话聊天都十分随和亲近,和平时生活里的人
没有区别。
他们也没让初夏和林霄函来回多忙。
端茶倒水什么的,能自己来的那都自己做。
他们这次来,主要是为饭馆捧场。
那聊天的主要内容,自然也就集中在饭馆的事情上。
当然聊得越多越发亲近,其他的也说。
话题说到了初夏和林霄函的身上,为首的那人问他们:“你们两个平时也就在饭馆里帮忙吗?是不是也找不到工作?”
现在大批知青回城待业的问题,也是国家仍需要继续解决的一个大问题。
初夏笑着回答道:“我们还上学,放假的时候会在这里帮忙。”
那人听了又说:“哟,那肯定是大学生,在哪上学?”
林霄函接上:“我们是在北大。”
那人一听也笑了,“那真是巧了,我也是北大毕业的,是你们学长。”
这样一说,瞬间感觉距离更近了。
于是接下来又聊了许多有关于高考、校园和北大相关的事情。
尽心尽力地招待完这二十多个特殊的客人,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
他们这一趟过来吃的开心,聊的开心,也算玩的开心。
初夏、吴雪梅、唐海宽和林霄函一起送他们出门。
进了胡同,外面看热闹的人都退到胡同两边,给他们让出路来。
他们站下来和胡同里的人打声招呼。
那为首的人又说:“现在已经是新的时代了,我们不止要改革开放,更要思想解放,要往前看,往前走!”
***
送走了这些特殊的客人,初夏、吴雪梅、唐海宽和林霄函回到饭馆里,坐下来呼了一口长长的气,然后便看着彼此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才想起来,他们还没吃午饭呢。
刚好厨房里的炉火还旺,准备的菜也都还有剩余,于是便直接进厨房继续做饭炒菜,又整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吃完饭更觉得舒服踏实满足了。
这些天也休息够了,下午便又忙碌起来,去市场上买肉买菜,把能囤的菜和肉多囤一些回来,并提前处理好。
这番再出门,已经看不到胡同里那些异样的眼光和批判的声音了。
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