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的夜空深深吸口气。
他忽然说:“你们说,如果我能早一点明白初夏的心意,早一点看到她身上的好,如果我没有自以为是地让她为我受那么多的委屈,没有让她对我失望心寒,我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这是他憋在心里憋了整整三年的话。
过去这三年,他无数次在心里设想这种如果。
他也无数次地想要跟初夏说句“对不起”,但从来也没说出口过。
人生从来就没有如果,对不起也改变不了任何的现实。
超子和锅盖看着韩霆轻轻呼口气。
他们又往正在和唐海宽吴雪梅一起放烟花的初夏看上一眼。
现在的初夏,便就是简单站在
() 那里笑一笑,都让人感觉浑身在发光。
收回目光默一会,超子开口说:“霆哥,她跟我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听到这话,韩霆自嘲地失笑,“所以我妈骂的对,我确实眼瞎。”
看韩霆这丧气样,锅盖忙又放松语气安慰他:“霆哥,你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过去的就全让他过去,咱再重新开始。感情这种事,那不就是一段一段的,没了这个,还有下一个呢。你忘了吗,你可是咱们最潇洒豪放不羁的霆哥,就没你霆哥撂不平的事。”
韩霆道:“这件事,我可能这辈子也过不去了。”
只要回想起来,从小到大,生活里几l乎全是初夏的身影。
她默默无声地充斥了他的整个生活,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里留下了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印记。
那些曾经被他无视掉的所有关心和心意,这些年都在他脑海里变得越发清晰,每一桩每一件小事都还原得清清楚楚。
甚至于初夏叫他“韩霆哥”时的每一个表情,他都能记得起来。
而这所有的全部,他以前竟然一点也没有看到过珍惜过。
每每想到此,心里都会有深沉的苦涩。
***
拿出来的烟花全都放完了,初夏和唐海宽吴雪梅也在尽兴中迎来了新的一年,然后也便在尽兴的欢喜中回屋睡觉去了。
这一觉睡的时间不长,第二天正常早起。
起来在新春的喜庆氛围中,吃新年的第一口饺子。
今一年初夏也没有再像小孩儿一样,特意到各家去拜年。
不过碰上了面,依着客气和礼貌,笑着说上几l句拜年的吉祥话,同时得几l句吉祥话。
下午的时候林霄函也一样带着礼物过来拜年了。
初夏和唐海宽吴雪梅都知道,他在家过年可能过不了多么的尽兴开心,所以今天也特意做了一大桌的菜,只当为他补个年。
初夏也特意留了几l桶烟花下来。
在晚上吃完饭以后,仍是和他一起去公园里放烟花。
到公园里还是去老地方。
初夏把烟花都拿出来,成列摆在地上。
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送到林霄函手里说:“你来。”
林霄函接了打火机问:“愿望都想好了吗?”
初夏冲他点点头,“都想好了。”
林霄函过去点燃了第一个烟花桶。
在第一桶烟花陆续升空的时候,初夏和林霄函并肩观看,并在心里许了这一年的所有愿望。
然后等第二桶烟花升空的时候,初夏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纸包来,在烟花的光影下笑着说:“我不止准备了愿望,我还给你准备了压岁钱。”
前两年都是她收他的压岁钱,今年她要让他收。
林霄函看到压岁钱默声小片刻,然后往后退了一步。
他清一下嗓子说:“压岁钱还是算了吧。”
看
他这样。
初夏笑着又说:“你都占我两年便宜了,今年我必须得要占回来。”
说完她便直接往林霄函面前逼近了一步,忍不住笑得有些傻得意的模样,伸出手去扒拉林霄函的口袋,想把红包塞他口袋里。
结果林霄函用手挡了一下,她没能塞进去。
初夏抬起头看他一眼,用眼神威慑他一下,又去找他胸口的口袋。
林霄函这一回没再挡着。
初夏便打开他胸口的口袋,把红包塞了进去。
而她刚塞完红包,手还没收回来,林霄函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初夏蓦地怔了一下,目露疑惑抬起头。
目光一抬起,便在烟火的光亮中碰上一对乌沉沉的眸子。
烟火在头顶爆开,她心跳跟着重了两下。
意识到自己站得离林霄函太近了,为了把钱塞进他口袋里,她几l乎等于是趴在他胸前,于是她连忙后退准备和他之间拉开距离。
结果身子刚往后退开一些,林霄函握着她的手又把她拉了回去。
差点撞在他身上,初夏心头猛跳,抬起头问他:“干……干嘛?”
林霄函忽又低头贴近她脸边,出声说:“韩霆在后面。”
在林霄函低头把脸靠过来的瞬间,初夏心头又猛地一紧,连呼吸也在瞬间绷紧了。但她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硬是站着没有动。
然后林霄函也没再抬起头,便就这么近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