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明娜抱着赵传薪,让他枕在自己腿上,眼睛已经哭红了。
她又累又饿又怕,耳听得丛林中夜猫子的幽灵般的叫声,和不知名动物鬼鬼祟祟的经过,每次都要打个哆嗦。
忽然,一只大手,拭去了她脸庞滑落的泪水。
“别哭了,眼睛肿有点变丑了。我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娶你。”
威廉明娜先惊又喜:“你醒了?”
顿时有了主心骨,哪怕主心骨处于人生最虚时期。
赵传薪转头看了看,四下里漆黑一片:“什么几把味道,真难闻。怎么好像到了狼窝呢?”
这里有一种比狗重十倍的味道,还充斥着骚气,应当是狼。
“不知道,这里避风避雨,我就把你拖到这里了。”
赵传薪可以想象,她撅着腚,吭哧吭哧拖自己的场景。
一定很滑稽。
当然也很辛苦。
赵传薪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早知道,就不出来打兔子了。”
他吃过狼肉,也吃过狗肉,不觉得哪里好吃,都有一股难掩的土腥味,需要蘸特制酱料才能压制,何必呢?
威廉明娜诧异:“我还以为你是出来猎鹿。”
“那不过正好赶上了,你不是爱吃辣子兔吗……”
说到这,他咳嗽两声。
我曹……搞混人了。
“什么辣子兔?”果然,威廉明娜错愕的问。
“没什么,没什么。我给你马灯,你点上。”
等威廉明娜点灯,小小的空间内光明大作。
两人忽然发现,在这处避风的岩石窝外,显出了几个毛茸茸的脑袋,以及被灯照的发出幽光的眼睛。
威廉明娜吓得本能的要后退,但是想到还有赵传薪,就勇敢的提起马灯晃悠,学着赵传薪念叨:“滚!”
然而,那几个狼头没有退却。
她显然不具备赵传薪的气势。
赵传薪冷笑:“狗东西,竟然还懂得趁人之危?小娜,扶我起来。”
他用嘴叼着救赎权杖,抽出了精灵刻刀。
狼是一种很狡诈的动物。
这里确实是狼窝,当头狼率众打猎归来,发现原本不可一世的赵传薪受了伤躲在它的老巢,且身体虚弱,竟然悄无声息的想要摸黑搞偷袭。
多亏赵传薪醒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在头狼怂恿下,一匹年轻的公狼,率先发起进攻。
赵传薪握着刀柄,轻飘飘刺去。
连呜咽都没发出,这狼直接倒地!
灯光昏暗,连威廉明娜都没看明白,那狼到底是怎么死的。
只有它的额头,隐隐留出一丝血液,很细,肉眼几乎难辨。
头狼的毛炸起,只有遇到了极其危险的状况它才会这样。
它“呜嗷”地叫了一声,带着剩余的狼,悄无声息的退去。
威廉明娜:“它们这就走了?”
“不然呢,你还想留它们吃晚饭吗?”
说到晚饭,威廉明娜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赵传薪手心翻转,多了个牛肉罐头。
好像纸牌魔术,不断翻转,一会儿是豆子罐头,一会儿是布丁罐头,一会儿是天津卫的大黄油饼干……
“哇,你究竟怎么做到的?”威廉明娜瞠目结舌。
“为夫的名号是大法师,这都是雕虫小技尔。等等,我烧点水咱们泡饼干吃,就好这一口。”
威廉明娜犹豫:“会不会被你那个仇人发现?”
赵传薪笑了笑,手一挥,地上多了个炭炉。
再挥,炭炉内填满了木炭。
他有着丰富的露营经验,在野外不能单靠天吃饭,一旦下雨,连生火都是麻烦。
所以,就在秘境中常备这些东西。
点着了火,炭火被包在炉子内,不必担心火光散发。
赵传薪取出铁帘子搭在炉子上,烧水,热罐头。
可能是还有些发烧,这让他感觉冷,林子间温度又低,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威廉明娜毫不犹豫的靠了过来,抱住了他:“这样会感觉好一些吗?”
“额,其实你把炭炉往我跟前拽一拽会更好。”
“……”威廉明娜冷笑:“不识好歹。”
被她抱着,加上炭炉,赵传薪果然觉得暖和多了。
这群狼很会挑地方,即便外面暴雨如注,这里却干爽异常,而且风还吹不到。
除了味道重了些。
罐头是打开的,随着加热,各种香气在这逼仄的空间弥漫开。
威廉明娜的人生里,从来没觉得罐头能这样令她垂涎三尺。
为了掩饰窘态,她问赵传薪:“对了,到现在,你都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
“为夫的名字太响亮,怕唐突佳人。”
“呵呵。”威廉明娜忽然有了女王的气场:“没有人,能单靠一个名字吓到本王。”
如果世界上有那么一些人,向来不为女色冲昏头脑。
那赵传薪肯定能拔得头筹,他油盐不进:“为夫的名字能止小儿夜啼,远非你一个女王可比。”
“怕不是臭名昭著?要不然你这个狡猾的男人,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