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佐才并不相信赵传薪是老吆会的成员。
老吆会行事隐秘,惯会犯上作乱,如同阴暗角落里的老鼠见不得光。
而这老道晃晃悠悠,好像二流子一样,显然不可能是老吆会。
但王佐才气他出言不逊,还不愿交钱买平安,就要教训教训他。
押进大牢,有的是愿意花钱顶替罪名的有钱犯人,让这老道替他们去偿命。
到时候又能赚得一笔。
因为赵传薪极度配合,他们也没上手铐脚镣,只是半包围赵传薪押着往牢房走。
一边走,赵传薪一边听他们几个闲聊。
张傅林说:“按照记录,城北有十多户生娃,该交‘爬爬捐’了。”
赵传薪听得直迷糊:“爬爬捐是啥?”
“走你的路,别多嘴,否则让你吃些教训。”
一个巡警得意的说:“昨日,有两户人家偷偷嫁女,不交嫁女捐就想蒙混过关,被我等识破。”
“该死的贱民,佃田捐和置地捐,一个都不能少……”
除了各种捐,他们还聊寡妇、小媳妇。
“张捕厅,我前些日子在城南的李寡妇家门前路过,那寡妇还朝我抛媚眼哩……”
“天热地干,正是心浮气躁之时,她一把年纪,当心把你榨干。”
“哎,还是要寻个良家女子成亲生子,最好要腚大的。”
赵传薪又插嘴:“放心吧,早晚有一天,你会碰上个腚大肤白的美人,温柔体贴,貌美如花,不嫌你穷,不嫌你坏到流脓,不嫌你丑得让人想吐,不要你的彩礼,最重要的是人家也不要你。”
我焯……
那巡警起初还被说的想入非非,旋即暴怒。
“你竟敢戏耍大爷?你这老道细皮嫩肉,待会儿给你关进狼窝,让你当兔爷!”
到了牢房,巡警推搡着赵传薪,给他关进了一间臭气熏天的十多人的牢房。
“砰!”
牢门紧紧关闭,上了锁头。
那巡警说:“此人,尔等尽情快活,人死了我担着。”
牢房内,一干人都望向了赵传薪。
赵传薪背着手,等狱警走远,才笑吟吟的逡巡一周:“谁是老吆会的?”
这才是他的真实目的。
没一个人说话。
但都不怀好意的望向了赵传薪。
赵传薪皮肤一直都很干净,就算生活在大漠,也没有被晒黑,脸上更没有高原红和紫外线斑。
在此处堪称是出淤泥的白莲花。
这里无人应答,反倒是旁边的牢房里,有人听见了赵传薪的声音,问道:“兀那道士,你寻老吆会作甚?”
“贫道听闻,老吆会都是些平起平坐的好汉,各个皆为凉州内抗苛捐杂税急先锋,讲究个肝胆相照,因而……”
“因而你想入会?”
“因而贫道就随便问问,却被巡警抓了进来。”
“……”
旁边先沉默,然后哄堂大笑。
另一个声音响起:“道士,你定然得罪了衙署巡警,否则他们不会将你关进那间囚室,道士你自求多福吧。”
显然,旁边那牢房里关押的,不止一个老吆会成员。
赵传薪回头看看,见几个肮脏的大汉,起身朝他包围过来。
他龇牙一笑:“劝你们不要过来,这要是被贫道打一顿,不得青一块紫一块?”
几个人露出了淫笑,摩拳擦掌:“好啊,道士你来打我啊,你打的越狠,我越是快活……”
“长这么大,没听过这么奇特的要求。”赵传薪将宽大袖袍挽起:“那贫道成全你。”
他猛然上前,一手一个掐住两人下颌,双臂合拢。
砰!
两人太阳穴撞在一起,白眼一翻便生死不知。
赵传薪分开,再撞。分开,再撞……
如此反复,两人脑袋血肉模糊,侧颅骨凹陷。
真就轻松的好像握着两个鸡蛋相撞一样,他们连反抗的力气都无。
其余人纷纷驻足,骇然后退……
我焯……
这道士究竟是人是妖?
旁边牢房,只听发出几声闷闷的响动,然后鸦雀无声。
他们好奇啊,心里百爪挠肝:“道士,你那处如何了?怎么没动静?”
赵传薪将两人丢地上:“哎呀,这些人好可怕,眼珠子都充血了,身体直打摆子……”
可不是怎地?两人眼睛充血,还没死透,身体直抽搐。
旁边牢房的人说:“道士,趁还来得及,你若入会,老吆会能保你一命,否则这些畜生会折腾死你。”
心说眼睛充血、打摆子,这是激动的啊,真是一群令人作呕的畜生。
“你说的没错,看来唯有入会能逃过一劫,如此……那就看看今年年底吧。”
“……”
赵传薪朝剩余人勾勾手指头:“还有谁想青一块紫一块?”
众人齐齐后退。
赵传薪伸手,擒龙戒转动,刚刚要围他的一个囚犯被吸了过来。
那人尖声叫着,打着旋飞来,恰好两条腿入手。
赵传薪扯着对方脚踝,使其头下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