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不是凡人,或许还能跟着学两手。
少年人,最是慕强。
却被赵传薪一眼看穿。
少年尴尬的挠挠头:“俺叫徐红岩。”
“哦,我也没问你是谁啊?”赵传薪收起苗刀。“你走吧,自己回家去。”
徐红岩刚想说话,就听一声惨叫。
赵传薪愕然回头,才想起似乎还有个匪首老地合没有解决呢。
他看见,巴雅尔孛额的褡裢被刀子割开一条豁口,里面的东西洒落满地。
显然是老地合的手笔,应是想刺杀巴雅尔孛额,或者是擒他,却被躲过,而褡裢遭殃。
落了一地的物品中,其中就包括赵传薪送他的银酒壶。
而巴雅尔孛额,手持神鸦刀,刀锋刺入了老地合的胸口。
巴雅尔孛额很有意思,他左手指着右肩的布制的一只小鸟,朝眼神已经开始有些涣散的老地合喊:“博如·绰库日,博如·绰库日……”
老地合还真就被巴雅尔孛额那苍老又极具魔性的声音,以及他手指着的那只布鸟吸引了注意力。
目光望向了那只小鸟,濒死之时,眼中充满了不解与迷茫。
为何让老子看这个?
巴雅尔孛额见状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咧嘴露出了豁掉的后槽牙:“对,对,对,你的死亡,是使者博如·绰库日的旨意,我们凡人不得违背。等你见到了博如·绰库日,记得代我向他老人家表达敬意。”
赵传薪:“……”
徐红岩:“……”
咽下最后一口气的老地合:“……”
赵传薪没想到,作为老江湖的老地合,被年迈的巴雅尔波尔给收拾了。
巴雅尔孛额的话是认真的,他面带微笑,并不乏庄重的将老地合放倒,从其胸口拔出了神鸦刀。
赵传薪问他:“这是在闹哪出?”
巴雅尔孛额说:“只有让死者,在临死前看见猛兽或神祇,他们才不会记恨我们活人。”
欺于死者,负于生者,盼于来者。
赵传薪看看致死目光都集中在巴雅尔孛额肩头上那只神鸟的老地合,心说有信仰的人真可怕,到死都被糊弄的死者真可怜……
巴雅尔孛额拾掇从褡裢中掉落的物件,当捡到沾了血的银酒壶的时候,他忽然愣住。
有些古怪。
然后抬头看了看赵传薪,赵传薪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徐红岩身上。
巴雅尔孛额沉吟片刻,将银酒壶用一块布包裹,蒙住那只老鼠,这才装进褡裢当中。
赵传薪去地上的尸体中翻找腰带,找出一些金银财物,撕下其中一人身上干净的衣服布料,将这些财货上的血迹擦拭干净收起来。
可这行为落入徐红岩眼中,顿时觉得赵传薪此前的高人形象尽毁,怎么赵大师看起来也好像一个土匪呢?还是喜欢黑吃黑那种。
赵传薪对绺子土匪藏财的地方门清,一一翻找,将所有都翻出来后还不算作罢,他又盯上了那些废铜烂铁,比如柴刀和砍刀。
随意踢了几脚,从金属碰撞声中,赵传薪能简单的判断钢口的好坏。
最后,他目光落在一个魁梧汉子尸体旁的两把板斧上。
这两把斧子扁平而宽,斧柄也不长,其实就是用来砍柴的。
赵传薪伸手指弹了弹,觉得材料尚可,便将斧头捡了起来。
好家伙,徐红岩都傻眼了,还说什么无极剑圣,连破铜烂铁都不放过的剑圣吗?
赵传薪见巴雅尔孛额还在收拾东西,闲来无事就问徐红岩:“你是怎么被他们掳来的?”
徐红岩面上忽然显出一丝苦涩:“俺娘把俺交给土匪的。”
赵传薪:“?”
徐红岩接着说:“土匪绑肉票,不敢吃窝边草,一般要走很远。他们不敢劫掠大户,因为大户人家豢养护院的炮手,老东家轻易不出门,出门即带保镖随从。绑的不好,万一被反咬,且容易惊动官府,鸡飞蛋打得不偿失。所以他们尽挑手里有些个‘土鳖’钱的中等之家下手……”
当徐红岩说话,赵传薪发现他形容中等之家的时候,竟然有些咬牙切齿,看起来对自己家有些埋怨的意思。
徐红岩继续说:“俺家就是中等之家,本来绑的是俺爷。俺们那旮沓讲究孝顺,俺娘就与土匪商量,用俺来替换俺爷,因为俺爷年纪大,腿脚不利索。”
赵传薪:“……”
我焯。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愚孝了。
儿媳妇拿自己儿子换公公。
想来这儿媳妇在当地会获得无上的美誉。
说完,徐红岩低下了头,眼圈红了。
毕竟年少,一方面他受此时世俗羁绊,觉得他娘做的对。另一方面,他又无法理解,凭什么要拿自己换,难道不是亲娘吗?
很矛盾。
徐红岩见赵传薪面颊抽搐,奇怪问:“赵大师,你怎么了?”
“咳咳……”赵传薪说:“我担心笑伤,没人给赔偿,是以苦苦憋着。”
“……”徐红岩有些恼火:“真,真,真是岂有此理。”
赵传薪拍拍他肩膀:“是啊是啊,给我赵大师三分薄面,别与你娘计较。虽说她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