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似乎听明白了。
宴会开始的时间都是有定数的, 每个人早早的就知道自己该什么时候出发。
那条路又是阿哥所通往这里的道路,平时不会有妃子娘娘们往那边走。
阿哥们向来出发的都会晚一些。
毕竟身份尊贵的他们不说让人等,起码也是没什么心情, 没什么时间去等别人的。
所以可不就只有提前出发的大福晋和七阿哥中了招, 因为再往后出发的阿哥们过来时,宫灯早就点上了, 路面上有冰无冰照的很是清楚。
估计那些人也没想到七阿哥提前那么早走,也因此摔了一跤, 所以这件事看起来就不像巧合了。
这样看来, 动手的人, 消息必定不会非常灵通。
因为他甚至连七阿哥从小到大的习惯都没打听清楚。
大概率是大阿哥的……
他和胤禛对视了一眼,胤禛见他明白了便没有再讲, 只是安慰到:“总归和你没关系, 听听便是了。”
宫里这样的事情, 哪一日少了呢。
只是胤祚总觉得人起码要有底线,争宠便争宠,这也是争抢生存资源的一种。
毕竟现在的宠爱是真的实打实的会获得很多有利的东西, 无论是对她们个人的赏赐,又或者是会对她们家人的提拔, 甚至对整个宗族都是有帮助的。
这是属于她们的战场。
但是对孕妇和孩子出手, 就总让他觉得有些厌恶。
“我知道的。”他再怎么样也不会去插手大阿哥家中的事,更何况那两个侍妾还是惠妃所赐。
此时最重孝道, 哪怕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福晋都不能对那两个侍妾发配过重,不然就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说她对惠妃有意见。
但要胤祚说,有意见是肯定有意见的。
本来人家小夫妻生活的好好的, 你做婆婆的非要给人家塞两个外人进来,那两个外人还不安分害了她。
人家就算有意见不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此时就是这个样子,就是不讲道理。
哪怕是皇上都要和皇太后保持着母慈子孝的温情场面,来维持着孝道。
时间的洪流夹携着每一个人,但总会慢慢变好的,可能等到几百年之后就不是这般光景了。
胤禌玩了没一会儿就累了,胤祺现在很有哥哥的样子,把胤禌送到了宜妃那边:“额娘不若先带小十一回去。”
宜妃摇摇头,没向他解释发生了什么事:“再等会吧,现在离开太打眼了。”
而又过了好久,见很有些消息不灵通的人已经离开了,宜妃才借着胤禌困乏的借口,带着他的奶娘和自己的宫女先退场了。
康熙早就离开了,他往往都不会坐到最后,也不过分提前,也不过分延后,几乎每次都在进行到一半,该敬酒的人敬完了酒之后再离开。
他背着手走到了皇贵妃的宫殿前。
皇贵妃的身体此时是真的不大行了,不像是前两年那样还会装病邀宠唤他过来,希望让他看在他们往日的情分上,网开一面。
现在的她日日咳嗽,病的简直都要起不来身。
今日宴会也是压着点去露了个面,早早的就离开了。
按照规矩,每月初一和十五的时候,康熙都要去皇后处过夜,但皇后之位空悬已久,康熙便是去皇贵妃宫中。
只是自从她给胤祚下了第一次毒之后,康熙就再也没在初一和十五的时候来过这里。
皇贵妃知道,这是她犯了错,所以康熙连那一丝微薄的殊荣都不愿意给她。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
她不觉得自己比人家差在哪了,还是皇上的表妹,为何连罪人之女都能做皇后,她却不能。
康熙也曾经和她谈过,但却发现无论如何都说不通,这人脑子里只有自己想听的话,固执的无可理喻,便扔下一句顽固后走了。
所以康熙这次到来对皇贵妃来说简直是惊喜,她连忙起身迎接,撑着自己的病体披上了外套:“表哥怎么来了?”
康熙坐在椅子上,宫女给他倒了他往日最爱喝的茶。
康熙喝了一口看着杯中茶水的倒影,语气听上去却没有什么安慰的意思:“朕就是来看看。”
皇贵妃又咳了一声,没说他们两人刚在宴会上不是看过了吗,只说道:“臣妾还以为……表哥永远都不会在这天来到臣妾的宫里了。”
康熙把茶水放下,往日觉得清甜可口的茶水,此时却变得有些苦涩。
他抬头看着这这张自己熟悉的面容。
皇贵妃很小便入了宫,跟在他的额娘和太皇太后的身边喊他表哥。
那时他们两人的感情就像是每一对青梅竹马一样,的确很是融洽。
只是什么时候变了呢。
是侍卫第一次探查到她在私下咒骂皇后,还是得知她利用他对小六下毒,还是说知道她对宫女动用私刑,又或者是现在。
知道她不满惠妃——因为大阿哥和大福晋找人看过说肚子里是个男胎,不想让本就因为大阿哥大婚办差而日渐放肆的惠妃压到她的头上,于是便找人煽动那两个侍妾对大福晋出手。
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