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妙忐忑地望着沈音音，小声道：“沈总，您……发现啦？”
沈音音哄着小豌豆先去找乔世儒玩。
见小豌豆跑远了，她这才无奈地看向了惟妙：“他算我半个枕边人，他性格与情绪上的变化，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惟妙也只好如实道：“我哥也是前几天才发现的。”
沈音音上前：“具体说说吧。”
她心里有数，根据乔家先祖手札里的记载，这药是有攻击精神方面的后遗症的。
要么偏执。
要么精神分裂。
慕芸泱应该属于前者。
乔慎独应该属于后者。
惟妙凑近了沈音音，低声将这段时间，她从母亲、哥哥那里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沈音音——
“乔少以前最不喜欢黑色的衬衣，可是最近，他就喜欢穿黑色的衣服，还喜欢深色调的一切。”
“乔少不穿黑衣服的时候，人就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可是一穿上黑色衣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我哥之前多嘴问了句，让乔少去看医生，结果差点被乔少发配到非洲去。”
沈音音犯难了：“这些变化都是他从地宫出来后才有的。”
惟妙：“对，我跟我哥私下里，也说这事儿，觉得乔少在地宫是不是
中了邪……”
“不要疑神疑鬼，没有的事情。”沈音音严肃地打断了惟妙的妄加揣测：“应该是，他母亲喂他吃了什么药物，或者注射了什么，导致他的精神出现了一些问题。我明天去咨询一下这方面的心理医生，看看怎么能帮助到他。”
惟妙：“那真是太好了！沈总，乔少现在就靠您了！”
沈音音却满面愁云。
她心里有数，看乔慎独穿上黑衣服以后，变得不爱回家，不爱给她跟孩子打电话，她就知道，乔慎独的第二人格应该是不喜欢她的。
不喜欢她啊……
她要不要努力一下，让另一个乔慎独也爱上她？
沈音音撸起袖子进了厨房，认认真真做饭。
晚上。
乔世儒、乔慎独、沈音音、小豌豆，三代同堂。
沈音音的手艺自然是过硬的，家里所有人都很爱吃。
乔慎独坐在餐桌前，望着面前的食物，原本有些犹豫，可看大家都吃的这么香，他也跟着试着尝了口，紧跟着，便大快朵颐了。
他全程话很少。
还是乔世儒问他工作的事情，他才会简单地回答两句。
乔世儒有是个人精，自然是看出乔慎独的变化，再加上姜琦是他的亲信，惟妙惟肖有什么都会跟
姜琦汇报，姜琦也会告诉他。
所以，乔世儒心里，又对慕芸泱憎恨了几分。
杀了他的小儿子，还祸害他的亲孙子！
晚餐后，乔世儒看向沈音音：“音音啊，真的很好吃呢，你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沈音音：“好，您也早点休息。”
这些天，小豌豆跟乔世儒也处出了感情。
再加上小豌豆有些生乔慎独的气，所以不肯回小楼：“我今晚跟太爷一起睡！”
乔世儒哈哈大笑：“好好好，小豌豆今晚在我这里。慎独啊，音音，你们回去吧！”
今晚的月色清明。
而乔慎独跟沈音音回去的这一路，明明看起来是并肩同行，实际上却是各走各的。
两人全程没有交流，也没有任何肢体上的互动。
进了小楼，乔慎独忽然看向沈音音：“我记得你，之前并不想跟我在一起，对吧？”
沈音音深深看了他一眼：“嗯，我之前确实是想带着小豌豆，在华盛顿一直生活着，跟你从此没有交集。”
乔慎独脱口而出：“那为什么不坚持下去？你是人身自由的，为什么还要在慎独苑住下去？”
沈音音是有些难过的。
但她还是很善良的，不会因为乔慎独的转变，就生
气怨恨，就刺激乔慎独或者故意激怒他。
她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乔慎独，你觉得，会不会有一种可能，你生病了，你自己也控制不住你自己，所以……你现在跟我说的话都是不清醒的。一旦你真的清醒过来，如果我也跟你较真的话，你可能会追妻火葬场？”
乔慎独嘴角扬起一个不屑的冷笑：“我以前，太没用、太窝囊了，才会一直当你的舔狗。但以后，我不会了，我希望你明天一早，带着你的孩子，从我的房子里搬出去！”
沈音音：“……”
他转身，大步上楼，扬长而去。
毫无风度可言，毫无情义可讲。
沈音音自然是不想找虐的，她担心的是小豌豆的情绪，她更担心的是乔慎独这样精分下去，会不会有一天疯掉？
在此之前，沈音音也偷偷幻想过，第一次见到婆婆的场景。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现实居然会是这样。
沈音音眼眶有些泛红。
她上楼收拾行李，然后坐在桌前，很认真地写了一封长长的信。
翌日。
沈音音带着小豌豆，去跟乔世儒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