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原本不清楚事情的具体。
现在乔慎独与程达山说话,三言两语就点中了要害。
她也听了个清楚明白。
她对程达山的印象也由弱小可怜无助,急转直下,成了鲁莽冲动愚蠢。
沈音音只是可怜面前这个小家伙,才三岁,就要被父亲带出来这样折腾,这哪里是亲生父亲能做出来的事情?
沈音音似乎想起什么,凑在这个孩子耳边轻声:“他是你爸爸吗?”
程达山:“我是的!”
乔慎独一记冷眼扫过去:“没问你!”
程达山瑟缩着身子,不敢抬头。
幼童在沈音音的悉心照料下,对沈音音有着天然的好感,他小声说着:“不是。”
沈音音眉头一皱。
乔慎独:“惟妙,报警!”
又过了十五分钟。
警察来了。
惟妙跟警方详细做了解释,警方看着这个幼童,又看向程达山:“这位同志,你身份证给我一下。”
程达山眼看藏不住了,直接哭出声来:“警察同志,这是我外甥!这是我妹妹的儿子,我跟我妹妹借过来养几天,警察同志……”
众人:“……”
不多时,程达山在酒店门口跪地骚扰的视频,以及在市区道路妨碍交通的视频,都被
警方调取出来了。
他们联系了幼童的父母,幼童的父母不敢置信,他们的亲大哥会带着他们的儿子做这样危险的事情,并表示马上就买机票飞过来,把孩子带回去。
而程达山,则被警方带走了。
微博热搜愈演愈烈,一时间,将乔慎独与银河集团推到了风口浪尖。
好在酒泉警方动作迅速,发布了一则公告,将事情的广而告之,闹剧才得以结束。
乔慎独夫妇在美美地用了一餐后,重新赶路前往敦煌。
“对不起。”
沈音音忽然跟乔慎独道歉。
乔慎独一脸莫名地望着她:“怎么好端端跟我说这个?”
沈音音:“我之前……误会了你。我看你不肯见那对父子,还以为你……是我未知全貌就妄下评论,误会了你,对不起。”
乔慎独凑近了她,眼角染着春色:“那你打算怎么弥补我?”
他说着,大手轻轻抚上了沈音音的脸颊。
指腹轻柔地在她光滑的肌肤上婆娑。
无声地暗示。
沈音音警惕地别过头去,避开了他的触碰,紧跟着人也朝着另一边挪了挪。
“我最多吃饭的时候让你先吃,让你多吃一点,没有其他弥补的方式。”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
开。
沈音音又将两人中间的储物扶手放了下来,作为隔断。
乔慎独满眼无奈,而去敦煌需要好几个小时,他温声又道:“皓子那边有些突发情况,我现在也很忧心。我当小姝是妹妹,不舍得她受委屈,也不舍得她被隐瞒。但是,如果我告诉小姝的话,又对不起皓子,皓子对我重情重义。我现在夹在他们中间,很为难。”
他叹息一声,看向前方,满面愁云。
沈音音被挑起了兴趣:“发生什么事情了?”
乔慎独叹息:“还是不跟你说了。”
沈音音气嘟嘟道:“你这人什么毛病啊,说话说一半?”
乔慎独看向窗外。
沈音音:“哎呀,你快说啊!”
她自己放下的储物扶手,又被她自己抬起来。
她自己挪开的位置,又被她自己一点点挪回来。
她自己避开他的触碰,又被她自己拉住了乔慎独的胳膊:“你快说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快说啊!”
乔慎独一脸为难:“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会告诉小姝,也不确定皓子会不会告诉小姝,更不确定我想不想告诉小姝,所以……我还是不说了。”
沈音音气冲冲地道:“乔慎独!你给我说清楚!阮姝不仅是
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乔慎独一脸为难。
沈音音快要气炸了,直接丢开他的隔壁,放狠话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从现在开始绝食!还跟你绝交!不要再跟我讲话!也不要再喊我吃饭!我不会再吃饭了!也不会再理你了!”
她冷声喊完,转身靠近车边坐着。
乔慎独缓声道:“皓子得了死精症,而且他的男性功能衰退,以后需要注射雄激素才能有正常的夫妻生活。能不能治愈尚且不清楚,但是大概率他不会再有孩子了,而且医生跟我说,雄激素不可以经常注射。”
沈音音:“……”
她忽然想起什么:“那个嫩模……”
乔慎独:“那个孩子肯定是皓子的,董家全都是人精,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确定过,他们不可能这样护着那个小三。”
沈音音再度沉默。
所以,小三的孩子,反而是董宁皓此生唯一的孩子了?
这样的话,那个孩子是无论如何不能打掉的,否则董家岂不是要绝后了?
可是阮姝如何能接受那样一个孩子?
别说阮姝,就是整个阮家都不可能接受。
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