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文只知道李修延是个读书的料子,却从来没听说过他还会画画,而且还画得这么好。
足足画了几个时辰,一幅惟妙惟肖的画便落地了。
柳小文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激动的跑到案前查看,瞬间看的目瞪口呆。
平铺在木桌上的那幅女子画像,非常精致美丽,也跟她很贴切,让她一眼看过去就知道画像里的人就是她。
只是,她真的有画像,你画的那么美吗?
画像里的人肤白娇嫩,而她皮肤黝黑干燥。
“你这画的也不是我,我哪有这么漂亮,这一看就是小家碧玉的女子,生活条件很好,你看看这小白臂,岂是我这种人能拥有的?”柳小文高兴之余又有点嫌弃,觉得相公把她画得太假了。
“娘子莫要生气,我在作画的时候就在想,以后一定要让你过上富足生活,你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因为常年营养不良吃不饱睡不好,又常年在地里干活才使得皮肤粗糙黝黑,等我来年高中成了状元郎,以后你就可以好好的养身体,绝对能养出这般水嫩的皮肤。”
李修延说出这番话她心里很高兴,因为他夸她美!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
受你这个解释。”柳小文一头歪倒在他怀里,却又同时很疑惑,“你的画工怎么会这么好啊?你是不是学过,可是我们普通人哪有闲钱学画。”
这画工绝不可能天生就好,如果真是天生的,那她相公的天赋也太绝了。
可若不是天生,李家也并不富裕,只是在一众村民中显得稍微好了一点,可这一点好也不足以支撑他学画。
“嗯,以前求学的时候帮助了一个走江湖的卖画郎,他教了我画画的手艺,只不过我要考取功名很少画画,如今看到娘子为了这个家付出太多,我只好先抽出时间画点画赚点钱,不然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原来如此,柳小文心中很是感动,又很是心疼,紧紧的抱住他,“相公总是不能相信我能赚到钱,其实我现在做生意慢慢有了正轨,范同文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有他给我牵线搭桥我未来还能走得更远。”
“不过我们也不嫌钱多,相公都画好了画是应当拿去卖了换些钱。”柳小文虽然有些不舍这幅美美的画像,可是钱对她来说更重要,画像这种东西只有不缺钱的人才有资格用作收藏。
等以后有了钱,再让相公给她重新画一
幅放着。
“这幅画我不卖,这是我特意画给你的,宣纸还有不少,颜料也还能画不少画,我用剩下的材料画成画拿去卖。”李修延解释一番,柳小文瞬间笑脸如何,高兴的掩饰不住。
李修延看着她眼神黯了几分,把心头的欲念压了下去,推着她说道,“天色不早了,你该洗洗睡了。”
柳小文习惯早睡,便听他的话洗漱睡觉,结果一大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那平时摆放茶具的普通木桌上,摆满了好几幅画得非常精致的山水画。
画画不只是一项技术活,还是一项时间活,画一幅画要耗费很长的时间,昨天她就经受过。
这凭空多出来的好几幅山水画不可能短时间内画完,肯定是相公他昨夜整晚没睡,熬夜画出来的。
柳小文看着床上还在熟睡的男人心疼死了,他长了一张好看的脸,此时紧闭的眉眼底下一片乌青。
“你呀你,也不能这么拼啊,该让我说什么好……”
今天,李修延休沐,他才敢在昨夜熬夜通宵画画。
柳小文没敢吵醒他,轻手轻脚带门出去,一直到吃早饭的时候,李修延才醒来。
柳小文拉着他认真的说,“再没有下
次了,不然我会生气的,哪能拿身体开玩笑。”
“好,昨夜是个例外,一不小心没停下来,以后绝对不会这样熬夜,我也吃不消。”李修延看得出来休息不好,也懂得熬夜伤身这个道理,便没有反驳。
等晌午的时候,许荷花挑着一箩筐荸荠来了,原来昨天她带着招财回去就直奔田里,似乎是怕她反悔,想在她反悔之前多挖一点荸荠,多赚一份钱。
看着满满一箩筐的小荸荠,柳小文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只有她自己挖的才是大的,别人挖的都是小。
昨天她卖削好的荸荠,大小混在一起卖能卖十文钱一盘,眼下这筐荸荠全是小的,一盘肯定要多加一些,算下来她还亏了……
好心办坏事啊!
不能拂了许荷花的好意,柳小文把钱给她之后叮嘱道,“我说收你们家荸荠说话算话,你以后不要再挖了,我自己挖就行,不用劳烦你。”
钱到手之后许荷花心里踏实,以为柳小文不想让他们白出力气辛苦,对她好感直线上升,连连夸赞,“小文是个好丫头呀,那你说的这话婶子就记住了。”
许荷花回家,柳小文看着一大箩筐的荸荠,便想着今天就上
县城卖了,顺便把李修延画的山水画也卖了。
打定主意之后,两人直接雇了一辆牛车就上县城。
两人在县城门口分开。
李修延答应给他颜料的老板要给他画画,若是老板看上他的画就买了,看不上他再拿到画集市去卖。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