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魏家和她切割,没有关系,她才不会连累我们。”
魏无姜心中感叹。
陈氏对她虽没有什么母女之情,但却是名义上养育她长大的人。
她心中对陈氏爱恨交织,实在是难以形容。
魏老太说的办法她知道对魏家最好,不过还是还有点难受。
……
阴森森的地牢甬道一眼望不到边,魏无姜全身裹在黑色重长袍里。头上的斗篷风帽盖得严严实实,遮住了她的脸。
前面是同样穿着黑色斗篷,带着玄色风帽的月落。
他举着火把在前面领路。
魏无姜低头匆匆走着,甬道阴冷得令人如坠冰窟窿。明明是盛夏却令人感觉寒风刺骨。
潮气更是一个劲往骨头缝钻进去。
两边的牢房黑漆漆的,有什么在里面蠕动,似人似鬼魅。魏无姜紧紧跟着月落,只敢看着脚下。
前世,她住的天牢阴森恐怖却不如眼前这个的十分之一。
想起前世,魏无姜狠狠捏紧手掌。
如果不是重活一世,现在住在天牢的就是她了!
月落把她带到一间空荡荡的密室。
密室只有头顶一个口子,落下些微的火光。他沉声说:“隔壁就是范娘子的牢房。”
魏无姜心碰碰跳:“她肯重新招一遍?”
月落沉默点头:“她已经招供了。不会再隐瞒。”
魏无姜忍不住问:“听说范娘子嘴巴很严,你们是怎么让她招供的?”
月落沉默了一会:“这个太子妃就不要问了。”
他说着转身出去。
过了一会,魏无姜听见隔壁有铁链叮当的声音。
她听见一个苍老讨好的声音:“军爷!军爷!放老妇人出去是不是?”
一个沙哑的声音冷冷说:“是的!范娘子,你很配合,所以放你出去。不过你出去的话还是不能到处乱跑。”
范娘子不住点头,铁链哐哐响:“谢谢军爷,谢谢军爷!”
沙哑声音又说:“不过出去之前还得对一下口供,万一有什么遗漏的,我们可担当不起。”
范娘子立刻道:“是是是,军爷吩咐!”
沙哑声音问:“范娘子,在某年某月某日夜里,你是不是被陈家庄的人请过去接生?”
范娘子:“是的,罪妇记很清楚。”
沙哑声音问:“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万一记错日子呢?”
范娘子:“罪妇有自己一套记事法子。每天都看黄历的。黄历上写的就是那一天,我记得陈家庄接连下了三天的大雨。所以来人请我的时候,我还借口天黑路滑多要了一贯铜钱跑腿费。”
沙哑声音问:“你说你看了黄历,黄历上可有记下?”
范娘子点头:“有的,在家里土炕里放着。”
沙哑声音对旁边的人道:“记一下,有黄历为证。”
范娘子问:“军爷还有什么问的?”
沙哑声音冷冷问:“你去了陈氏家,见过几个人?陈氏当时生产,生产之前可让你摸过肚子?”
魏无姜渐渐捏紧帕子。
范娘子一拍手:“军爷问的好!陈氏回乡下养胎七八个月都没让罪妇去摸过肚子。一般即将生产的孕妇都会请罪妇去摸一摸胎位正不正。不过陈氏听说嫁了个大将军,可能和别人不一样也是有的。”
沙哑声音继续问:“那你到了庄子上,几时几刻见了婴儿?”
范娘子道:“老身记得是丑时,三刻。那夜是这样的,罪妇洗了手正准备给陈氏接生,结果等了大半天都没人来喊。一直等到快丑时,有人告诉罪妇说陈氏生了。”
“罪妇纳闷,不过心想生了也好,省的罪妇还得忙活。罪妇要走,来人又说让罪妇过去看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