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妹抹了把眼泪把手里的不锈钢饭盒放在床头柜上,挨着牛犇坐在床边唉声叹气,
“咱们家也不知道是招了哪门子邪了,你们姐俩一个比一个不顺,唉~四牛啊!你可不能再出啥事了,要不你叫我怎么活啊!”
牛犇握着老娘手,心里又酸又涩,
“娘,你放心吧,我没啥事,住两天院就好了。”
周大妹拿出手绢擦了擦眼,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娘早上给你熬的红糖小米粥,你趁热喝。”
牛犇早上没吃饭正好肚子饿了,靠在床头就要喝。
周大妹让他坐好,
“你手上还输着液呢,别乱动,娘喂你。”
牛犇嘿嘿笑了起来,“那感情好,我也当一回孩子。”
周大妹掀开盖子,看着黏稠的小米粥眉头轻轻皱了皱,嘴里嘟囔着:
“咦~我记得我放的米不多啊,现在怎么这么稠?”
牛犇探头看了一眼红褐色的小米粥,心里咯噔一下,
“娘,你这是在家熬的还是在我姐那熬的啊?”
周大妹拿起勺子一边搅一边说:
“当然是在你姐那啊,我熬完就过来了。”
牛犇一把夺过老娘手里的饭盒,一手按响铃声,护士很快过来了,
“15床,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牛犇把饭盒递给护士,
“麻烦您把这给孙主任,让他再检测一下。”
护士受过孙主任的嘱托,小心的接过饭盒急匆匆的走了。
周大妹看着儿子严肃的神情,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兔子似的,扑通扑通乱跳,
“四牛,这是怎么了?你有啥事瞒着娘?你姐......”
牛犇气的脸红脖子粗,怒吼道:
“她不是我姐,她要毒死我!”
周大妹手里的不锈钢勺子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
“你说什么胡话,你姐怎么会......”
她甚至说不出那两个字,那可是嫡嫡亲的亲姐弟啊,都是从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会......怎么会......
牛犇也不想再遮掩了,她居然敢利用老娘,她还是不是人了,老娘要是知道是自己熬得粥把儿子害死了,她还能活命吗?
“我没骗您,我之所以住院就是因为她熬的汤里面有毒药,要不是发现得早我早就没了。”
周大妹像是抽干了力气似的,颓然跌坐在床上,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前面,嘴里一直在嘟囔:
“不可能,不可能,你姐从小就最疼你了,她怎么会害你呢,你是不是弄错了。”
牛犇也纳闷啊,他自认没有对不起姐姐的地方,陈金飞差点让他活不下去他也只是以牙还牙把属于自己的钱拿回来而已,要换成别人早就把他送进局子去了。
周大妹兀自喃喃自语,整个人跟魔怔了似的,牛犇担忧的握住她的手,
“娘,娘,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我。”
可能是牛犇的话惊醒她了,周大妹反手握住牛犇的手,
“我知道了,你姐一定是要为金飞报仇,她肯定觉得陈东的死和金飞的失踪是你害的,所以她要报复你。”
牛犇也是在医院的这两天才慢慢回过味来的,要不是因为这个她姐为什么非要去厂子里。
周大妹看着儿子眼泪哗哗的往下流,
“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呀,怎么生了个这么个孩子,四牛,你放心,我现在就叫你姐过来给你赔罪。”
牛犇黯然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就当没她这个姐,娘,以后你跟我去厂子里,我照顾你,我不想再见到她了。”
牛犇不选择报警就当报答她小时候对自己的看顾之情了,从今以后他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手心手背都是肉,周大妹宁愿牛犇揪着牛兰揍一顿,也不想看两人形同陌路,
“四牛,你好好休息,娘去楼下给你买点吃的。”顺便打电话问问牛兰,她究竟要干什么!
牛犇摇了摇头,他现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已经不敢吃外面的东西了,
“不用了娘,我们老板给我订了病号餐,一会就送过来了。”
周大妹泪眼婆娑的看着他:“四牛,你现在连娘都不相信了吗?”
牛犇不再逞强,而是问道:
“娘,如果她把一杯带料的食物放在你买饭的地方,你能分辨出来吗?”
周大妹神情一滞,“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吗?”
牛犇靠在床头默不作声,周大妹感觉一辈子的气都叹完了,她站起身来,背似乎更驼了,
“你躺下休息会吧,我出去转转。”
周大妹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牛犇心里怎能不疼呢,可他不想让老娘做了牛兰手里的那把刀。
陈金飞戴着口罩看着姥姥从病房里走出来,眼里的恨意怎么也藏不住,又让牛犇逃过一劫,要不是林夏还没得手,他早就进去亲自动手了,可惜现在不是暴露的时候。
学校里,林夏接到了李薇薇的电话,
“林总,牛兰跑了,咱们用不用报警?”
林夏眉头轻蹙,“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