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您作画的各种消耗,我包了。”任阑珊也有自己的小算计,以沈老先生在绘画这方面的造诣,必不是无名之辈。
就这短暂的接触,看的出老爷子有着文人的风骨与傲骨,一般人向他求字画,他老人家不见得会松口。
不过有本事的人都这样,人家也有资格恃才傲物,这都能理解。
但她若是成了老爷子的忘年交,让他给自己画几幅画,写几副字,挂在四合院那边,也能附庸风雅一回。
许是,过个几十年,也能价值连城。
咦,她差点忘了,这是八四年,和现世差着39年,也许……拿回现世,它立时身价百倍。
这边,任阑珊做着美梦。
那边,沈行之却发现,不仅有书画的照片,还有其他文物的照片,便主动开口询问:“你那个长辈,对唐三彩和各种瓷器,也感兴趣?”
这……究竟流失海外多少文物?
想想就痛心。
他捡出几张唐三彩的照片,看向任阑珊,“我有个老友,祖传的手艺,你需要做这些仿品吗?我可以给他写信,帮你们问问。”
任阑珊眸间是掩不住的喜色,正要应下,就听沈行之又道:“我这个老头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朋友多,他们多少有一技之长,你那长辈若还是有这方面的需求,尽管说,老头子我尽力帮你说和。”
还有这好事?
“只希望以后有机会,你们这些有能力的华人,能竭尽全力的促成流失文物回归。”
当下,任阑珊的心,就一咯噔。
老爷子这是什么意思?总不能猜到她想干嘛吧?不应该呀!正常人不应该揣测,她买假画是拿去做旧,冒充真迹卖钱吗?
就见沈行之摸着自己花白胡须,看着照片满脸痛心,他一个糟老头子,没别的能力,但愿一身所长,能为此尽点绵薄之力。
不管这沈老先生是不是察觉她的意图,反正任阑珊是不认的,只一脸感动的保证:“您老放心,让流失海外的文物回家,是每个华国儿女的心愿。若有机会,定会想方设法拍下咱们的国宝,送它们回来。”
“说的好!我最欣赏小姑娘你的觉悟?”豪迈的声音响起,说话的人却不是沈行之。
任阑珊顺着声音转身。
待看清来人,她只觉得头皮发麻,这不就是上次听墙角的程老吗?
咋的,还听出瘾了,又来?
就是不知道,这老头来了多久,又听到多少,她有点心慌。
“程老,您来……是有事?”一看见这老狐狸,任阑珊心里就没底,也不知道,他来又是干嘛?
心里暗自寻思,自己最近有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
“来吃饭,顺便给小姑娘你送封信。”程老笑呵呵的递过来一封信。
任阑珊心里更慌,回信怎么到了这位手里,莫不是这信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暗语密码之类的?
别不是,她无知无觉中被人利用了?
不能吧?难道她猜错了郑庚礼的身份?
她都要抑郁了,这都是什么事!现世因为找人的事,引来约翰李迪一伙人。这边又被上头留意,这是天要亡她?
果然,贪心要不得,谁知道甜头背后有没有巨坑!
任阑珊再抗拒,还是接过信,却见落款人是秦强舟,这是谁?她并不认识呀,“程老,确定没送错?我并不认识这人。”
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鹰国那边的回信。
想着,就要把信送还。
程老却笑道:“没错,你亲舅舅写给你的。”随即一拍额头,想起任阑珊并没见过秦强舟,便开口解释,“你母亲的双胞胎兄长,早些年去了港岛那边,这些年一直很惦念你母亲,只是并不知……”
许是怕触及任阑珊伤心事,他并未就这话题多说,而是说起这信的事,“咱们市年前,派人去港岛那边考察,想引进新的生产线。那位秦先生听到风声,主动找过来,让帮着寻找你母亲。”
“得知……心里很感伤,有意接你过去港岛那边。想来这封信里,也会交代这些,你舅舅还一并送过来的不少东西,不过刚到海关,需得查过才能放行。”
“想来,过个几日,你就能收到。”
任阑珊心里却了然,海关查验是有,只怕更多的是被这位半路拦下了,不然一起的信件,怎么就它被单独送过来。
倒不见得是起了贪心,只怕还是自己送上门的东西,技术太超前,让他们起了疑心。
暂时在观望,既怀疑来路,又不舍得这些技术。
就是不知道,她这便宜舅舅是不是也是他们计划的一环,是真的他自己找过来的?还是他们有意泄露她的有关消息,引她那便宜舅舅上钩?
不管是哪种,东西半路被截,都说明他们对技术的渴求。
若能不暴露自己,她其实是愿意帮一把的,想到手里的资料,任阑珊压下复杂心绪。
面上茫然加怅然,说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还是多谢老先生,我请您吃……您老最爱的红烧狮子头?沈老也一起,人多热闹。”
沈行之这会心心念念都在作画上,再者,他也不重口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