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那个老金带着一个老头来找你,说是找你合作。”郑庚礼道。
这么快就找上门?那挺好,明天她顺便去杨家村看看,让他们带路先去蓝宝石矿看看。
这时牛嫂端着烩面过来,任阑珊接过放到面前,喝口热汤暖身子。这天温差有点大,她又往碗里面加了几筷子牛肉问,“牛嫂,陈铭呢?”
“切土豆,练刀工呢?”牛嫂就问,“东家有事?我去叫他?”
任阑珊环视大堂,今晚人不多,后厨只留陈星若母女就成,索性让周大牛他们都去帮忙,把机器抬下来。
“你这是打算开粮食加工坊?”郑庚礼手指擦过机器缝隙,指尖立刻挂上些许麦麸,再看那台油乎乎的机器,他瞬间猜出任阑珊的意图,“这几台机器一开,轰隆隆挺响,就是在后院这边,那前头也能听到,很扰民,这周围的住户怕是不乐意。”
任阑珊还真忽略了这个事,正想着要不要去邻郊再买一处宅院,老头拎出来一串钥匙,好家伙满满当当的,清脆的碰撞声,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他指着其中一把钥匙,“这是老街后巷那边的宅子,有点旧有点破需要整修,又在城郊,暂时没人住。左边是棉纺织厂家属院,右边是大杂院,开那里合适,附近村镇的人,去那里加工粮食也方便。”
那不是人更多,更加扰民?
郑庚礼睨她,他没说不扰民,他的意思是,“那里需求大,开加工作坊,卖粮食卖油更适合。”自家房子想干啥,只要不违反,他们管的着吗。
再说了,机器只会白天运作,晚上不扰民,问题就不大。
他说这里扰民,为啥?她心里不清楚?然后佝偻着腰,一摇一晃的走了,只留下一句,“记得收租啊,这个月房租还没收呢?老头子身子骨不行,走不动了。”
任阑珊看看手里钥匙,再看看桌子上的账本,老头显然早就打算好了。
“不是,您早上还打太极打得虎虎生风呢!怎么这会儿,就收不了房租,我也忙着呢?”
她估计明天杨老头他们还得来,她也就顺水推舟跟着去一趟,让万万先把宝气吸收了再说,要给小老头续命,必须得有能量。
“你自己看着办,老头不管。”
郑庚礼头都不回,径直往后院去,步伐又快几分,他还真不是装,那些止痛药效果越来越差,再不走他就真的撑不到回房间。
刚一进房间,他就吐出一口血,手止不住颤抖,颇费一番劲,才把嘴角的血迹擦去,扶着桌子吃力的坐回椅子上。
用温水漱去口腔内血腥味,他才倒出一粒药片服下。
他这身体……不行了呀,步伐需要加快。
任阑珊对着钥匙叹气,烫手啊!
这要真收了,那就是真的认下这爷爷,这小老头就是老狐狸,别说忽悠他,自己在他面前跟个透明人也差不多,啥也瞒不住他。
这以后可咋整?
她想做啥事,都得先找借口把老头忽悠住才成,当然,前提是这老头愿意让自己忽悠。
“东家,这还抬下来吗?”陈铭问,老街后巷离得挺远,几乎出城了,这么些大铁疙瘩,肯定要用车运过去,他不行啊。
“先不用,过会儿我吃完饭再说,你先忙去吧。”说不得,还得她开车把这几台机器送过去,任阑珊叹气。
不是她矫情,是她现在身家不菲,而且吧,她要那么多房产干嘛,又带不走。
但老头子又是好意,她挺纠结,算了先不管,老头现在是立遗嘱的心情,等万万把养身体的丸药弄出来,他身体好了,自然就不会执着的认她这孙女了。
这边,牛嫂跟着陈铭回了后厨。
她不明白东家叹啥气,这老郑眼看着命不久矣,就算当孝子贤孙天天跟前伺候,也要不了多久。
要是有人愿意给她一处房产,别说当孝子贤孙,就是给他养老送终披麻戴孝,她都不带犹豫的,但凡迟疑一分,都是对它们的不尊重!
再说收租,这哪里是麻烦,收上来的明明是钱!那一串钥匙少说百十把,就按二十套房产算,每月少说也能收个两千块,他们得干多少年?
周大牛能不清楚自家女人的心思,就横她,“别瞎想,这事讲究缘分,那老头有血缘的表侄表侄孙都看不上,别人更不可能。”
牛嫂嘴硬:“我也没惦记啊。”
自己几斤几两她还是清楚的,就是吧,“你说我要是和东家提提,让她把我妹子也招进来,如何?反正东家要开加工作坊总是需要人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还想在这干,就别啥事都想插一手!”周大牛难得语气严厉,见牛嫂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他又放缓语气,耐心道,“东家真要找人,你可以问问要求,合适就让你妹子来面试,行就留下,不行你也别去找东家说好话。”
东家看着好说话,但那是没触及她的原则,他们就是打工的,别以为东家客气的喊哥喊嫂子,就真不把自个当外人。
血亲都不该手伸的太长,更何况他们这些长工。
刚郑庚礼递钥匙那一幕,看在眼里的人还不少,要说郑庚礼想认任阑珊做孙女,这事大家早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