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说此处名为神龙溪,溪水时窄时宽,宽阔处有数十丈,狭窄处也有十数丈,非一般溪水可比,溪水碧绿幽深处,望之似乎深不见底,清澈处又可见底,虽是秋日,两岸依旧青翠蓊郁,绝壁陡峭山峰耸立,不时看见悬崖峭壁上横着木板木棍架着棺木,卢林问三叔是什么,三叔说是当地风俗,石穴悬棺葬。 行了约有一个半时辰,到得一处恰好水流至此一个大转弯,形成一片滩涂,卢林看着就好似平常夏日游水嬉戏的白鹭洲沙滩。沙滩旁停着两条狭长的小舟,有三人正坐在旁边沙滩上清理着物品,中间一人穿着一袭青衣,旁边两人都是对襟褂子。这一路走来都未见人,到得此处才见着。 看见有人来了,三人甚是讶异,此处罕有人踪,一年见不到几个人,还都是熟人。青衣人立马起身前来,待得近了,惊讶中有点慌乱的喊道:“原来是三爷来了,这有小十年没见过三爷了,我还诧异是谁来着?”说着赶紧起身,整了整衣服,迎着三叔拱了拱手。“三爷这是走来的,早言语一声,就去接你了。”另外两人也赶紧恭恭敬敬跟在青衣人身后。 三叔看着青衣人笑道:“也是有多年未见了,临时起意来得匆忙,多走走也活动活动身子骨。” 卢林看向青衣人老王,五十余岁的模样,身材略显单薄,顶着个发髻,面庞消瘦倒还白净,三缕长髯颇有点道门风范。也惊讶三叔居然在此被人称呼三爷。 青衣人看向卢林向三叔问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可是三爷的弟子?” 三叔笑了笑说道:“他叫卢林,是我一小侄,从小跟着我的,这次带着出来长点见识的。你叫他阿林就行了。”说完转头又对卢林说道:“这是你王叔,当年在江湖上也算是号响当当的人物。” 卢林一听,赶忙见礼,说道:“小侄卢林见过王叔。” 青衣人赶紧侧身,顿时有些慌乱:“使不得使不得,卢公子莫折煞了小老儿。喊我老王就成。” 三叔见状,哂然一笑,对着青衣人道:“老王啊,你这是跟着老黑太久了,那一套套的调调学了个十足,我就不耐烦老黑这些,阿林从小跟着我,一直在铁铺里做事,没那么多讲究。” 青衣人老王却正色说道:“三爷,礼不可乱也不可废。” 三叔知道老王这一说下去又会是一顿啰嗦,赶紧接口道:“时候不早了,走了一路山路肚子有点饿了,赶紧渡我们回溪谷去吃点心。” 老王闻言一愣,啥吃点心? 三叔一时想起风俗言语差异,习惯了庐陵方言的点心就是午饭一说,改口说道:“吃午饭。” 老王赶忙和那两人做了交接,把地上物品包裹一卷,先请三叔上了小舟再请卢林上船,再与那二人作揖道别,两舟就背向而行。 小舟在溪水中穿行,转过一个弯水流开始急速起来,此时只见老王一撸一篙控制着小舟在湍急的水流中呈‘之’字形畅快的穿行,看似险急,在老王的操控之下小舟并无太大的摇晃,过了一段清流激湍又是一段平缓开阔,溪水迂回曲折,小舟行驶其中仿若穿越幽巷重户。途中还有一段水流竟然清浑浊三色并流,也是称奇。 半时辰后,小舟转行一条不太显眼地分水岔路,岔路中岔路不断,老王却是熟稔得很,又约半个时辰后,行至一水潭靠岸,水潭里面是一洞窟,远远望去幽深莫名,岸边还停留了五艘差不多的小舟,还有两艘画舫,甚为精美。 老王依旧先请了三叔下舟再请卢林,礼数堪称典范。 下了小舟,三叔不太待见老王那些礼数了,直接带着卢林顺路而行,路只有一条模模糊糊的小径,走了小半个时辰转过两个山坳,远远就看见一架水车,再走近一些就看见一座石桥,桥的那头是一处平旷之地,阡陌纵横,屋舍有几十栋,俨然一个小村落模样,然后看见中间有两个带院子的三层小楼房,左边是平顶黑色,右边是圆顶朱色中间带个尖尖的仿若是宝顶,在周围的普通一层房屋中明显与众不同。两个小楼楼梯都建在外面。 小楼后面的不远处就是一片起伏延绵的山峦,虽是秋天但远望依然是郁郁葱葱。此地一面依水三面环山,卢林看着,似乎感觉有点像缩小版的庐陵城,只是这里空旷,一眼望去当得起三叔说的溪谷之说。 此时已是正午,阡陌间只有两三人远远望来,看见是老王就垂首继续手中的活计。背着包裹的老王却直奔左边的大屋子而去,老王看似并不急速,却不过几息的功夫已经到了门前,不知道说了什么,远远只隐约听见“三爷来了”几个字。 待得三叔和卢林走近,那黑顶三层走出一身着玄衣的女子,旁边的朱色三层也走出一藕色素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