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卢林照常修炼完心法,就来到庭院看看,昨日匆忙,泡完药水已是暮色笼罩炊烟起。这会仔细看了看,大姑姑小楼前种了两棵树,枝繁叶茂,一颗是庭梧,另一颗也是庭梧。高处几至楼顶,皮青如翠,清风拂过,其叶若花摇曳,看着赏心悦目。 此时天色已是大亮,晴空中金色的阳光渐渐照在梧桐树上,卢林看着此景心中不由得想起书院夫子吟哦的“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之句。 再转道后院,却是一片小竹林,虽说没有之前路过的秋雨亭那处的茂密宽广,但是错落有致,看着又是一番景致。这时,竹林边上的小径上,大姑姑正漫步走来,看见了卢林就说道:“阿林来得正好,还打算去唤你,你且随我去武场。” 武场昨日老王带卢林看过,不远,是弟子们平日里习武对练之处。正中有个四丈见方大台子,是考校众弟子武技的地方,左边是一块布满木桩的杂草空地,右边就摆满了各种器具。 到了武场,已有三三两两勤快的弟子正在操练着,看见大姑姑都略显惊讶,忙施礼致意。大姑姑也没说什么,只领着卢林来到那木桩处,对卢林说道:“也不知你三叔教了你多少东西,这木桩共一百零八,你这就上去跑上几圈看看。” 卢林一愣,他没学过这些,三叔也没交代过什么,说道:“大姑姑,小侄没有见识过这些,不知如何奔跑?” 大姑姑道:“你想怎么跑就怎么跑,别掉下来就行,先跑一炷香看看。”说罢就在那台子旁边的香炉上点了一根香。 卢林闻言,便把衣襟掖好,跃上木桩,木桩离地三尺,卢林身形一晃,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待得站稳,略微走动了几步,心下渐安,就开始慢慢跑了起来,脑中记起三叔教过的扎马步之法,尽量稳住双腿,再想起三叔教过的步法,慢慢跑得也有声有色。 大姑姑看了会就说道:“你这太慢了,哪是跑,分明是散步来着,至少得快上一倍。” 卢林听见大姑姑说话心底有些虚,只能加快速度跑了起来,却不料,再跑上半圈,就已经落脚跟不上眼神了,“噗”的一声掉落了下来。幸亏地上杂草不少,摔得不疼。旁边有弟子偷偷望向这边,见卢林掉落下来,捂嘴窃笑不已,令卢林大窘。 大姑姑回头扫了一眼那些弟子顿时鸦雀无声,回头说道:“接着继续跑,跑完这一炷香。” 卢林苦着脸继续跑了起来,待到一炷香燃尽,卢林已经忘记摔了多少次了,鼻青脸肿浑身酸痛不已,若不是大姑姑在旁看着,就想躺着不动弹了,没办法,只能咬牙站了起来。 大姑姑过来看了看卢林,说道:“你三叔给你打的底子还行,没摔个不停也没摔得爬不起来,还能够跑完,不错。” 大姑姑顺手从袖里掏出一本书来递给卢林,说道:“这步法你先练着。” 卢林接过心中一喜,暗忖道:来好东西了,摔这么多次不亏。嘴里忙说道:“谢过大姑姑。” 大姑姑说道:“先回去吃饭。” 等到了饭厅,三叔看见卢林大笑道:“卢少侠,这一大早的从哪里行侠仗义归来?” 卢林四肢不停的抖动着嚅嚅说道:“大姑姑喊我去跑木桩了。” 五姑姑过来看了看卢林,然后说道:“还行,没有伤筋动骨,吃过饭可以接着去练,下午我给你配点药水泡一泡。” 三叔向着大姑姑说道:“老黑你真狠,上来就这一套。” 大姑姑斜视了三叔一眼说道:“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年你教啥了?” 三叔顿时不言语了。 大姑姑看了看卢林,说道:“一会你去把步法练纯熟,这是拳法的基础,俗话说南拳北腿,下盘不稳,出拳也就少了一半力度,先把这步法练好再学拳。” 卢林点头称是。 三叔说道:“阿林,这些时日我就没空管你了,你听你两个姑姑的安排就是。” 卢林心知这是三叔和两个姑姑商量好了的,应了声“是”。 大姑姑说道:“阿林,以后上午就我安排,下午你跟着你五姑姑学。” 卢林又应了声“是”。 等卢林抖抖索索的吃完饭就开始看那步法,三叔临走前悄悄叮嘱了下卢林:“步法先在平地连熟了再去木桩跑,先慢再快,别没头没脑的跑木桩上去练,摔不死你,你五姑姑的药也不是白来的,矜贵着呢。” 一上午卢林就拿着步法练着,没敢上木桩。练到吃点心的时候已经可以不看步法勉勉强强能够跑上一轮。 吃过点心,五姑姑已经把药水配好。等卢林坐进水桶的时候就想出来,这时候老王直接按住了卢林,卢林龇牙咧嘴的“啊…啊…”个不停。 冰冷的水,估计快结冰了。水桶是两个,一个大的一个小的,小的放在大的里面,卢林被按在小桶里,老王一只手按住卢林,一只手在往大桶和小桶直接不停加着东西。 五姑姑听见卢林鬼哭狼嚎般的嘶喊进来了,说道:“这点磨难就经受不住?运起心法好好打坐。老王你也别按住他了,这会也应该适应了,让他自己抗住。这苦得由他受着。” 卢林心下黯然,不敢吭声,咬牙运起心法抵抗着这冰冷刺骨的寒冷,不知是心法的作用还是药水的,没一会渐渐也不觉得那么难熬了,一时间进入了物我两忘的状态,心法似乎也隐隐约约有所突破。 一个时辰后五姑姑喊卢林出来了。卢林穿好衣衫,浑身的酸痛竟然消失大半,心道五姑姑这药水确实不凡。 五姑姑见卢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