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事情真说不清楚,越是太好的后面就更难超越。就我这糕点手艺,要不了几代就会失传。” 晓梅听到林老板后面的话,嗔道:“爹,你说什么失传,我这不是都学会了么?铺子里的伙计不都是你的弟子么?” 林老板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卢林不禁心头一动,想起三叔曾经说过林老板无儿的话来,这林老板想着的怕是这糕点手艺传下去不姓林了。 待得送了林老板和晓梅回家,卢林问郭文:“小文子,你这几个月长进不小啊,一套一套的,挺厉害了,林老板都服气,你都跟谁学的?” 郭文说道:“哪有跟谁学,就是多聆听了几次范先生的教诲。记得上次文英听说范先生是将作监少匠,后面说范先生精通这么多,不是一般将作监少匠了,怕得是有将作监大匠的能耐么。” 卢林说道:“嗯,是有说过,怎么了?” 郭文说道:“后来我问过戴老板了,范先生曾经是将作监大匠,有一次营造事故中受了牵连,被贬为少匠了。这都是因为范先生过于刚直了,不同意在上司的推脱解说书中签字,然后就担责了,戴老板有朋友就是此事暗中帮助了范先生,不然可能不是贬为少匠,恐怕还会入狱。就因为有这关系,戴老板才请来了范先生。” 卢林听了恍然,说道:“原来如此,看来这文英也是厉害啊。”说着忽然想起一事,说道:“今日初八了,乡试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就结束了,不知文英如何了?” 郭文笑道:“嗯,若是别人不好说,文英肯定没问题的,问题是她考第几?” 卢林讶异道:“小文子,你竟然对文英如此有信心了?” 郭文说道:“这几次聆听范先生教诲,也学到了很多,范先生对文英是赞赏有加。” 卢林问道:“说说你听了什么,领悟了什么?” 郭文说道:“范先生讲究个实用之道,所学若不能用之于实处不如不学,学以致用。数算用处极大,先用在一屋一径一亩地一伍……之中,熟练以后就可以一殿一路一顷一营了……由小见大,由简入繁。” 卢林听了也不停点头附和。说看没多久就到了铺子,卢林拉着郭文进房内继续说范先生之事。 郭文接着说道:“范先生说过,珍贵之物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稀有,物以稀为贵。晚饭后戴老板分析说过温汤可以建造一个,晓梅想着那都是男子沐浴之处,女子面皮薄,想建几个独间。于是我们商议后觉得这个可以建,但是不能多,多了就不稀罕了,太少也不好,弄个一间,来几个有钱的豪客容易起争执。合计了一下花个一千两银子来建,粗略算了一下,五间够了,若是管理控制得当,应该可以建出六间来。” 卢林很佩服郭文这些,说道:“小文子,你这活学活用的本事不小啊。确实很不错的。就好比文英想要一把最好的扇子一样,物以稀为贵。若不是曲师兄给水芸嫂子做了把扇子,她那把就是头一份的。” 郭文说道:“以前不知晓其中原由,确实是两难的事了。自家兄弟,不可能驳了曲师兄的面子的。欠文英的人情也大,若是我们都过了院试,小林子你怎么办?” 卢林笑道:“上次不就说了么,铸就铸呗,还能够怎么样?她不在庐陵城拿出来就不碍事的。或许等你们的酒楼客栈开起来了,水芸嫂子会有惊喜,不会太跟我计较这事了。” 郭文问道:“还有什么惊喜?” 卢林说道:“这些先不管了,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来,小文子你跟我说说这几次你和范先生所学的。”卢林想着事情没做成还是不声张的好。 郭文见卢林不肯说就不问了,和卢林说起了范先生所教的东西。这一说就说了一个多时辰,卢林是精神得很,不停的问询,郭文说到后面哈欠连天,如此卢林才暂时罢休。郭文走后,卢林将今日从郭文听来的细细回味一遍,再用笔记下所得所悟。如今卢林没有时间去聆听范先生的教诲,只能从郭文这里听听二手的了。 次日,卢林开始铸环了,有了铸剑的熔炼经验,两把环的异铁金石熔炼快了一些,熔炼之时用了不少次五姑姑的丹火,效果还不错,到了中秋这天熔炼得差不多了。 中秋晓梅在铺子吃了饭,晚饭三叔也在,只是三叔吃过饭后有些心神不宁,早早就回茶楼去了。晓梅帮着二掌柜收拾完了,卢林和郭文就已经在院子摆好了案几,泡好了茶,四人吃着瓜果和月饼赏月,卢林喝着茶想着的铸环的事情,二掌柜结果晓梅递来的茶,笑眯眯的看着郭文和晓梅二人。四周传来左邻右舍的孩童烧瓦塔的欢呼声,卢林和郭文兄弟没少玩过。 中秋日,孩童们捡拾瓦片,错落有致地搭起瓦架子,堆成一圆塔形。黄昏后,于月下放置木柴于塔中焚烧。瓦片烧红,再泼以油,火上加油,霎时一片红亮,亮如如昼。到夜深众人散去前,泼水熄灭,也叫烧瓦子灯。 月饼是晓梅家做的薄酥饼,这薄酥饼本是大河边茶楼酒肆的点心,往来客商墨客皆喜食用,后来庐陵城的糕点师傅祭祀糕点祖师‘弥公’都用薄酥饼,再往后庐陵城人逐渐将薄酥饼当做中秋赏月之饼,这薄酥饼有几家糕点铺子制作,林家的薄酥饼号称庐陵一绝,薄、酥、香、甜、脆,薄而不虚、酥而不碎、香而不嫩、甜而不腻,有近百年声誉了,林家的薄酥饼名叫‘介浦’,据说是林老板的太爷爷字‘介浦’而得名。 每年到八月伊始,林老板就忙得很,这‘介浦’薄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