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吃人手短,但她真的忍不住了,骂他两句怎么了?没扎死他算不错了。
做完心理准备,她开始口无遮拦。
“哟,挺装呀孙子。你一路刷卡过来的吧?该不会以为自己很酷吧?”
顾景和头一歪,抿了一口花茶,明显感觉到不善,却还是温柔道:“我家的镇宅狮子被你弄碎了,老爷子气得跳脚,全城捉拿你。我这么欣赏你的才华,哪舍得你送死。这不是千里迢迢来通知你出门低调点么。”
莫十鸢冷冷一笑,多日未见,这人虚病倒是好了不少,可脑病依然顽固。
这不是碰瓷吗?狮子坏了再补一只呗,真为了这点破事来通缉她啊?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莫十鸢余光一扫,脸色略微沉重。
差点儿忘记捉周星辰了,卦象说,今日可从周星辰那日进斗金。
桌旁的顾景和摆弄着梦幻星空表盘的手表,付款之前,他观察了许久莫十鸢,没想到,小小的身体,能装下这么庞大的食物,简直是神奇他妈给他开门了,神奇到家了。
“我替你付款,你不谢谢我吗?这么冷漠?”
莫十鸢冷笑,在纸上哗哗写了串电话号码,递给他。
“以后有玄学上的事都可以来找我,给你打九折。”
她随便挖苦了两句,趁他被骂得昏头,迅速溜到卫生间,跳窗跑路。
此刻的周星辰早就驱车跑到二十公里外的KTV继续混。莫十鸢无语,说好的周星辰是今日的散财童子呢?
咋没散到她身上啊?
本来上次开走了周星辰一辆豪车,但莫十鸢忘了,这下要追周星辰,得打出租车,随便算算,都是一笔不菲的费用。
思来想去,她打算能省则省。
于是,她杵在公交车站,奇怪的是,和她一同等车的都是些大爷大妈。他们拖着小轮车,载着几袋蔬菜,无差别地找人聊八卦。
有一白发苍苍、满脸皱纹,却穿着暗红色旗袍、涂着砖红色口红的大妈挪到莫十鸢身边。
她用手指轻轻戳着莫十鸢的脸蛋。
“哟吼,皮肤真好。几岁啦?”
莫十鸢侧头,扯出一抹笑容。原来是个老奶奶,她掐指一算,老奶奶应是72岁了,这么年轻居然满头银发。
莫十鸢为了使自己平易近人,便没说自己三千岁。
“我七十。”
老奶奶瞳孔一阵,呆滞在原地许久,她愕然地打量着莫十鸢,一听就是在开玩笑。
她叹了口气,猜测莫十鸢打趣她呢。
“小姑娘你怎么在这?工作日不上班不上学啊?有没有对象啊?”
她一连串问了很多,莫十鸢都不知从哪个开始答起。无奈这公交车实在太慢,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不能和老奶奶聊,再聊要接廉价单了。
她规则很简单,又懒又贪吃,花销太大,必须接富人区的单子,才能维持维持生活。老奶奶看着挺知青的,但也不是能随随便便掏出百八十万的人。
为了不耽误老奶奶,莫十鸢假装没听见,她啃着自己的手指,思考着待会儿怎么收拾周星辰。跑那么远干什么?搞得她追半天,累虚脱了。
老奶奶见莫十鸢沉默,继续道:“姑娘看你这脸色,是失业了?现在年轻人真不容易啊,读那么久的书,出来找不到工作。我儿子在这附近开公司了,你去试试。”
莫十鸢望着远方,半小时过去了,公交车呢?
老奶奶抚摸着自己的菜道:“你很着急吗?那辆车晚上六点才到这儿。”
莫十鸢嘴角抽搐,晚上六点?她低头看了下表,还要等三四个小时,这群老太也真神奇,不怕买的那几袋菜等昏厥了吗?
沉默震耳欲聋。
她掐指一算,估摸着自己现在就算打车过去,也蹲不到周星辰,他那滑头,为了躲莫十鸢,两小时换一个地方耍。
既然卦象说他会送钱来,就不必自己追了。累得慌。
她打算就地歇会儿,等周星辰来找。于是扭头问老奶奶:“你儿子公司在哪呀,我过去喝点水。”
老奶奶很热情地拍着手,给她带路。
此公交车站离她儿子公司一千米,一路上,老太太滔滔不绝,使劲地夸自己儿子有多牛皮。
她说他不爱读书,但从小贪玩,读完九年义务就没读了。初中毕业便去工厂打工,八年攒了四十来万,现在租了间写字楼里的房,做电商。
她聊起儿子,满眼闪着金光。
“普通女孩哪里配得上我家儿子,我儿媳妇简直不识好歹,居然闹着要离婚。”
莫十鸢一句没回,也懒得多问。
很快,她就来到了某写字楼二十层。
老太太儿子叫王思,她四十九岁产子,王思今年二十三岁,经营一家跨境电商,主要卖那种不可描述的用品。
她冷静地走进去,王思跑出来将二人迎接到办公室。他梳着油光发亮的背头,贼眉鼠眼的。
莫十鸢坐在沙发上,咕噜咕噜地喝了两瓶矿泉水,没正眼瞧过王思。
自从莫十鸢进公司门后,王思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他盯着莫十鸢的七分裤里的细腿,嘴角的哈喇子快要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