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发财。”
从没见过做生意的,能抓住一切机会来营销。
容恪远咬着烟,神色复杂,表情一言难尽,还没从下午的震惊中回过神。
“嫂子不发财,天理难容。”
他现在敢百分之八百的肯定,警局初见那次,顾明月绝对什么都听懂!
但他那时候却还真信了她朴实无华的鬼话。
还有他的一一,整天傻了吧唧,还觉得她顾姐弱小、可怜且无助。没有她的帮助,生意都开不起来。
拉倒吧,就顾明月这样的,动动小手指,卖她十个都跟玩一样。
容恪远借火点烟,内心沧桑。
他真傻,真的。
闻哥的媳妇,怎么可能会是个单纯无害小白兔?
“别吸。”闻酌挡了下火,没让他点着。
容恪远还沉溺在自己的天真中,没反应过来:“哥,我自己吸。”
“知道,”闻酌弹了弹自己的袖口,简言意骇,“有味。”
容恪远:“啊?”
他不大的眼睛里确实有很多的疑问。【2】
也不知道之前是谁抽的最凶。
“哥,你最近是有什么不舒服吗?”容恪远问的真心且担忧,“生病了吗?”
话头再次被递过来。
闻酌没忍住,矜持摆手:“不是我,是你嫂子。”
“嫂子...不舒服?”他刚看着挺健康的,还能有条不紊地安排这多事。
走一步安排三十步的状态,还是不舒服的情况?
#恐怖如斯#
“你嫂子好着呢。”
他不是个迷信的人,相反在过往的二十多年间从不信这个。
早些年秩序乱的时候,开大车最是危险,常不注意就被人蹲了,常有出事的。所以司机家里人都习惯去各种地方拜拜,或者求个平安摆件之类的。
只有闻酌,既不拜佛,也不放个摆件。
不信那个。
但沾了顾明月,他却很避讳这些,不高兴容恪远这样猜测。
“怎么跟你说...”
主要是容恪远知道以后有个闺女是什么滋味吗?
闻酌现在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但觉得容恪远诚心诚意得问了,也应该好好解释一下。
可容恪远又是个婚都没结的弟弟。
闻酌叹口气,欲言又止,只能遗憾摆手,目光包含同情和怜悯。
“算了,你不懂。”
“......”
#就很迷#
容恪远精神恍惚地目送闻酌和接受完采访的顾明月离开。
头一回觉得世界好像疯了。
——
顾明月坐回车上,拿着随身带的本子,修改着计划安排。
“今天怎么回事?”
“要了个门面,救了个人。”顾明月说的简单,顺手划去一笔支出,“花销一百三。”
晚上的夜市利润瞬间用了一半。
“你垫药费了?”走至岔路口,闻酌随口一问。
“不是,她儿子回来拿的钱。”顾明月大概缕清明天的工作安排,繁琐的规划行程,隐隐又有了雇个助理的想法。
但事业未成,她合上本子,还仍需努力。
“轮不到我垫药费。”顾明月继续刚才的话头,撑着下巴看向闻酌,故意道,“我的钱都花在体院弟弟身上。”
闻酌嗤了声,打了转向灯,看着后视镜,没往家里的方向开,而是转了个弯。
行至一半,又开口。
“就那个帮你喊记者来的毛小子?”
“不是,那个是贺雪的男朋友。”顾明月有分寸,点到为止,给他分享今天的花销,顺便脑子里对一下账,“我今儿让高磊帮我找了群有力气的男生搬桌子。一个下午打包价六十。找了个货车司机三十,剩下的钱买了几个喇叭,又找几个学生帮我们画了个宣传页,打印了几张。”
不得不说,现在的学生是真便宜。
顾明月调整座椅,半躺在副驾驶上,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躺姿舒适:“你这是带我去哪儿吃饭呢?”
忙活了一下午,还真有点饿了。
“批发市场怎么样?”闻酌想起容恪远说的话,又转了个弯,即将到达目的地。
透过前面窗户,看到眼前的景色越发熟悉,顾明月“腾”地一下坐直了。
与此同时,闻酌也看了眼市场对面人群拥挤的餐馆门口,亮着灯,很是热闹。
他靠边停车,稳稳地降下了车窗。
外面的大喇叭声音随之传来,也不知道高石找的是哪个同学,口齿伶俐,还能自串前情梗要。
“注意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叫闻大宝,刚给弟媳跑了走,他的媳妇心地善,自干夜市替还账.....”【1】
闻酌看向顾明月,顾明月忙摆手。
“这句真不是我写的。”
但听他们编排的有趣,又很不仗义地笑起来。
“别说,听着还挺顺。”
闻酌淡淡瞥她一眼,手敲方向盘,并不多言。
只听大喇叭里的男声继续瞎讲:“承蒙各位喜欢,大宝媳妇攒了钱,想看个门面卖个裳。结果,你猜怎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