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那女的...”
她刚开了个话口,闻酌就接上了,顺手把接好的水放桌上。
“我妈再嫁那家的...”他停顿了下,“人。”
听起来总觉得有些勉强。
顾明月了然点头:“你继姐?”
闻酌不置否可,牵着她起来:“去看看。”
“以后咱们闺女出生了,得办的比这个好。”
小月亮就是得放在心尖尖疼着的。
他目光放在顾明月还不甚显怀的小腹上:“快了。”
“哪快了?还有一年多呢。”
等他能会爬办周岁,时间还长着呢。
闻酌从服务员手里挑了个给小孩准备的粉色气球,递给顾明月:“是只有一年多了。”
等来年这时候,他闺女都能抱着出来见人了。
“咱们到时候能给闺女办三次,满月,百天和周岁。”闻酌个子高,低垂目光看向爬行垫上粉嘟嘟的小雅,声音都柔下来,透过她似看见了小月亮,“也不用他们随礼拿钱,过来看着就行。”
看他的闺女,他和月亮的闺女,也会像这样一般,众星捧月。
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匙,享千般疼爱。
闻酌伸手轻轻碰了碰顾明月的小腹,满身都是斗劲儿,目光缱绻。
“咱们闺女也得过这么好的日子才行。”
顾明月没忍住问了句:“要是个儿子呢?”
闻酌脸上神色瞬间就变了,看她一眼,似有不满。
“别说不吉利的。”
顾明月:“......”
行、行叭。
——
应酬结束的第二天,顾明月身子懒,早起都没爬起来。
一觉睡到半上午,还是被人砸门给吵醒的。
“咣——咣咣——”
顾明月初开始还以为地震了,坐在床上听了会儿,受了惊的心才反应过来是有人砸门。
“谁啊?”
她眉头蹙起,披了件外套才下床。
入了秋,天意渐凉。
“小月,这、这谁啊?”杨姨拎着炒菜铲从厨房出来,也被吓得不轻。
感觉跟上门讨债似的,但看着主人家两口子也不像那种借钱的人。
顾明月安抚了杨姨两句,透过门眼朝看了眼。
门外正站着一位个子不高,头发半白的女人,看着有四五十岁了。
体态发福,穿着并不讲究,身上穿了件花色的长袖,脚下踩着双蓝色的塑料拖鞋。
顾明月生来警惕,并不放心,扣上门链,才给开了门:“你找谁?”
门猝不及防地被人开了个缝,女人手拍了个空,身体受惯性前倾。
“开门!”女人看了她一眼,又很不见外的伸手推了两下门。
顾明月看着眼前的女人,极其陌生。
她确定自己的没见过:“你是?”
“我是你妈!”
女人手拍了两下门口的链,没拍开,更加烦躁,手径直伸到里面,就想自己开门。
指甲都是黑黑的印,头发丝里都夹着灰。
女人手胡乱地摸着,眼睛却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顾明月:“一点儿眼色劲儿都没有,也不知道闻酌看上了你什么?”
顾明月隐约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他们家的门之前有点问题,闻酌修了之后,链条锁扣位置上移了几厘米。
一般人从外面还真摸不到。
女人掏了半天都没打开,脾气更躁了,用手用力地拍了门几下。
“你给我开门!懂不懂点规矩?”
“不懂。”
顾明月退后一步,而后,毫不留情地把门“嘭”地一声关上。
这个时候的家属院上下楼梯都是不铺地板砖,纯水泥,简单的很。
步梯里整天过人,对着楼道口窗户,风吹日晒的,落地都是满满的灰尘。
门“嘭”地关上,卷着风,带着地上的灰又荡到半空,迎面打在女人身上。
赵萍伸手挥了几下空气,整个人都惊呆了。
哪来的这么不孝顺的媳妇?!
“你给我开门!反了你了!”
“开门!”
屋里,顾明月全当没听见,冲着杨姨安抚一笑。
“没事,姨,你该忙忙你的。”
费的又不是她嗓子,她才懒得搭理,慢悠悠洗漱完,又换了身衣服。
门外的叫声依旧没听,邻居都受不了了。
一梯三户,中间的邻居开门出来。
“大早上的你敲什么敲?星期天你不休息啊?”
赵萍常年干的力气活,粗声粗气冲着邻居吼回去:“我敲我儿子的门,碍你事了?”
“那你也不能一直敲啊?”邻居不高兴地抱怨,“谁家不赶在周天休息?”
“那你有本事别住这啊?嫌吵你就搬出去啊?谁让你跟我儿子住一起的,活该你受着。”
咄咄逼人,毫不讲理。
“这可不是她儿子的家,”顾明月拿着电话又开了门,语气凉凉道,“没见过。”
“我看啊,十有七八就是那拐子,想的新招,特意上门骗孩子,还是早点报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