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勾当,也不可能很快放出来。
也正是因为从肖旦嘴里套出了话,所以顾明月才走的如此踏实。
费这么大功夫,她也不想自己前脚走,后脚就听说他们被人放出来了。
#多膈应#
“你别走!你们不就是要钱吗?钱,钱我都给你们了!”
她家男人就是她的根,女人从小就被这样教导着长大,又被婆婆整日耳提命面地叮嘱着。
早已没了自己。
男人被关了起来,她又该怎么办?
闻声赶来的保安很快赶到,强行拖着她带走。
顾明月沿着楼梯往下,自始至终都不曾回过一次头。
高磊时不时的扭头汇报:“顾姐,那女的又被抓走了。”
“嗯。”
她面上没有任何变化,一步一个脚印走的格外安稳。
“与其沉迷于别人的下场,不如想想下一次你们该怎么办?”
这其实也是顾明月刻意留下的原因。
时间重要,出差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她要教会高磊和贺雪怎么多途径地应对突出事件。
人永远比呆板的生意更有价值。
生意这趟不行,下趟还可以继续,可人一旦脑子轴了就跟红布蒙驴眼。
全瞎。
“同一件事情,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他们强词夺理,我们也可以不讲道理;他们哭天喊地,我们也能就地撒泼。甚至于,我们还可以借力打力,捏死七寸。”
令做即行,行必到底。
不可力至一半,方又后悔,心生不忍,犹豫矫情。
凡事做即行,行即终,不纠结,不犹豫。
“当然,你们之前做的也很棒,他朝你扬巴掌,你就朝他挥拳头。以牙坏牙,对吧?”
刚出了事,又都受了委屈,顾明月肯定要提高他们兴致,刻意放他们在外快活了一天。
现在,才开始给他们紧紧皮。
“我从不反对以牙还牙,但我并不主张鲁莽上头,因别人的言语或动作影响自己的判断以及处理方式。那就不是以牙坏牙了,而是成为了别人可以随意逗弄的情绪失控者。”
你丢失了自己,又怎么能带着底下人往前继续走。
两个人现在也都算个小管理者了,跟刚跟她那会儿还不大一样。
顾明月跟他们复盘昨天,也并不指着要强迫他们去改变什么。
管理者的成长与变化,百分之七十都源于内心渴望。他们渴望成为什么人,取得什么样的成功,都会促使他们产生着怎样的内在驱动。
生意也好,项目也罢,离了谁都能照常运转。
她不强求,点到为止。
“抬手有力,落地有声。你挥出去的拳头、踏出去的脚步、说出口的话,装出来的柔弱等等吧。那些你做的同时,能不能想一想你是在走自己心里下的哪一步棋?又是为了达到哪一种效果?而不该是仅仅被狂躁着发泄情绪,泣泪涟涟地博得关注?”
短短的一段路,后劲儿有点大,三个人沉默了一路。
顾明月手拨弄了下额前碎发,又笑了:“我没有说你们的意思,只是跟你们分享一下我的感受。你们昨天已经表现得更好了,东西没有丢,人也送进去了,病也都看了,药也没少拿。超乎预期,非常厉害。”
高磊笑的更勉强了。
他总觉得自己昨天莽的跟那二缺似的。
“顾姐,你别说了。”
顾明月照顾他们的面,笑了下,跟着他们先后上车,没再开口说些什么。
很多时候都得学会给别人留时间留空间,给足他们思考的尊重,而不是一味的强行灌输,还非要别人时刻给着回答。
机械僵硬。
沉默着各自放好行李,顾明月都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见贺雪欲言又止地小声开口。
“顾姐,你电话好像响了。”
“电话?”
顾明月屈指点了下自己脑门。
这两天发生的事儿多,她好像忘跟闻酌说了。
小两天的路程,闻酌估计以为她下车了,卡着点打过来的。
但实际上,她们距离江市才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虽然过去了一整天还多。
#心累#
“你接吧,”顾明月低头铺床单,“就跟他说晚点了,还有几个站。”
反正绝不能让闻先生知道她又双叒叕进了警局。
#谁还不要点脸呢#
贺雪硬着头皮按下接听。
火车上信号不好,没发车前还能说两句话。
但她刚说了个“喂”,鸣笛声就已经阵阵响起了。
隔着巨大噪音,贺雪是一个字也没听见闻酌说了什么。
只能翻来覆去说:“闻哥,顾姐在忙,火车晚点了,我们快到了。”
车厢内各种声音不绝,贺雪逼得都开始喊了。
顾明月有些好笑地接过电话,低头一看,电话早就因没信号断了。
也不知道闻先生最后听到了没?
——
听到了没?
那肯定是听到了,就是不太清楚。
闻酌敲了敲电话,又往外拨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