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懂化妆?”
赵丽娟捋了捋并未散乱的头发,微笑着反问道。
这一刻,赵丽娟将女性之美充分发挥出来,有如夏日盛开的荷花,相当迷人。
“化妆我不懂,但我懂什么是美!你只要保持这种状态,我敢说你出了车站,手都不用招,出租车就会直接到你面前,管你需不需要!”
张宝在赵丽娟倾城一笑下,略有些失神,口中也花花起来。
“小小年纪,却是油嘴滑舌之徒!认识一下,我姓赵,在离川乡府工作!””
是个女人,就很受用别人对其外貌的恭维,尤其是张宝这种小孩子,理论上讲,不太会说假话,他们的恭维,多半就是真的,而不是成年人的随口一说。
受用归受用,还是要谦虚一下不是?赵丽娟便白了张宝一眼,嗔得更猛了。
不过,未等张宝更多回味,赵丽娟却已觉察到,怎么能用这样的语气跟小孩说话?
急忙把头扭到一边,调整一下心绪,恢复正常情况下的冷冰冰,一脸正色道。
“这么巧,我叫张宝,这是我姑郑红,都是离川乡的人民群众!”
张宝心中一惊,不会这么巧吧?
难道昨晚蛮牛和野猪被打,这么快就派人前来报复,用的手段,就是美人计?
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应该不可能。
蛮牛和野猪就算去找金钢求援,连夜找人需要时间,还要精准地在县城开往市里的班车上找着自己,大废周章,且起不了作用。
当然,张宝若是知道金钢本人,先前已经被他甩到了排水沟,那就更不用想了。
“哦,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
听张宝说他们姑侄都是她的治下之民,赵丽娟突然轻松起来,背也是轻松地向后一靠,笑容变得更亲切了一些。
“我在响水洞跟我师傅混,不是采购生活物资或替别人办白事,我们师徒是不下山的。我姑在街上开了家小吃店,早上出门采购原料,白天忙着做生意,根本不在街上游荡。你看不到我们很正常。倒是你,我怎么连听都没听说过,还有你这号乡领导?”
张宝讲述了他们姑侄俩不认识赵丽娟的原因,但心里还是有些惭愧,在乡上也算待了十几年,可乡上领导,以前他是一个不识,真的对不起土人这个称号。
“我才调来没多久,而且是主管农业的,很少在街上逛。哦,响水洞很偏僻,以前还有几户人家,老早就搬出来了,你在上边居住,就不怕生活不方便吗?去一趟乡小学,没个两小时是不行的。”
赵丽娟同情心一下起来,要知道,离川乡是穷乡僻壤,响水洞更是穷乡僻壤中的穷乡僻壤,能吃苦的乡民,都嫌它条件差,可想而知,能在那里厮混,没有坚定的心智,没有特别能吃苦的精神,那是不行的。
“习惯了就无所谓了。至于上学,我想还是算了,这年头,读书多并不代表挣钱多,还是孔方兄实诚管用不是?”
张宝心道,老子还需要上小学吗?若是再多上几次电脑,老子就要博士毕业了。
“你年龄这么小,没哪家公司敢用你,你又怎么挣钱?”
放松下来的赵丽娟,见张宝竟然不想上学,出于对国家教育基本法的维护,她得把辍学少年给拉回学校,责无旁贷啊。
“我不去单位里打工,我自己给自己打工。”
张宝实话实说道。
“看不出来,你还是老板,做什么生意啊?”
赵丽娟查探起了张宝的情况,那啥,做思想工作,切忌急燥,更不能简单粗暴,务必让人心服口服。
拉拉家常,聊聊情况,把隔阂感去得差不多了,才能接触正题:把张宝拉回学校读书。
“我的生意就是做豆腐来卖。”
张宝一想赵丽娟也算父母官,早晚也会知道自己承包响水洞一事,也就没必要保密。
“哦,这倒是正当生意。不过,卖豆腐挣不了什么钱,还非常辛苦,你承受得了吗?回到学校读书,将来考大学,最后从事工程师啊、教师啊之类的职业,也比卖豆腐有出息不是?乡上没中学,你可以到县里读中学,倘若家里经济条件不好,就由乡上出些补贴,我这个副乡监,在乡上还是能开这个口的。”
赵丽娟见张宝年龄也就是读初中的样子,再看郑红的衣着打扮很普通不说,还非常新,估计就是为了去市里串门之类的,才换上的新衣服。
这年头,一般人串门之类的,不像以前一样换新衣服,从这个细节,便可得知郑红两姑侄经济条件不好,因为这个,张宝才辍学的。
“眼下工程师啊、教师之类的,最多也就混到中产。卖豆腐是自食其力,做大了就是大老板,不见得没有出息,说不定以后工程师、教师之类的,还得在我手下打工。至于读书,我认为我自学能力很强,不需要按部就班在学校里走程序。”
张宝听闻赵丽娟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居然是自己这个乡的副乡监,初时还是有些吃惊,旋即释然。
离川乡这种地方,经济实力薄弱,人口也少。
在这当官,要么就是混不上去,年龄偏大,就地等待退休的那一种,比如说邓宇年副乡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