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哀岁点开光脑, 静静地看着上面浮现的消息,她歪了歪头,甚至不想去想这句话里莫盟的含义, 不想去想自己又被她拿去做了什么生意,转手点开具体联系人, 心如止水。
事到如今,她好像连生气都很难做到了。
以往的她肯定会分析莫盟说的这些言语中的用意,分析莫盟在生日宴会上到底想搞出什么名堂, 分析自己究竟在里面充当什么角色,但是, 莫哀岁她现在真的有些累了。
她没有心情去管多余的事情, 她现在连自己都无法照顾。
今天一天之内发生的事如火车一般急速行驶过去, 莫哀岁觉得自己的意识好像坐上了时光机,走马观花般的飞驰而去, 过去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被她的大脑自动屏蔽,一切的细节与时间线都已经模糊。
她现在竟然已经记不全前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
莫哀岁一时半会儿提不起什么情绪, 她就只是匆匆的看了那么一眼,按了按涨痛不已的太阳穴,她有些心累,头昏脑胀的, 只觉得现在的事没意思极了。
莫哀岁盯着整个页面良久, 就在她想要将莫盟删除拉黑的时候, 意外点开了莫盟PAO上最新发文。
看清上面内容的内容后, 半晌,莫哀岁面无表情地咧咧嘴,她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莫哀岁直接退出了莫盟的聊天对话框,返回了聊天主页面, 到底还是没有跟莫盟撕破脸。
她的消息页面上的未读消息已经堆到了99+,各种颜色、人物、背景不一致的头像上闪烁着各种未读的消息,联系人那边还有数十条申请添加好友的信息。
莫哀岁退出软件的手指一顿,忽地想起一个人,猛地往下拉,最终停在了宁书青一片漆黑的头像上,点开宁书青的头像进入聊天对话框,而她与宁书青的最后一次的对话时间还定格在她被捕入狱那天。
宁书青没有再发来新的消息,
聊天主页面上,紧随宁书青其后的则是随青临一片蓝天白云的头像,他也没有发来消息。
看来,他们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分化成Omega的消息……不然也不会不发一个消息,毕竟,分化成Omega后,按照传统,联邦政府会给他们配置一个超高配置的光脑……
莫哀岁低垂着眼眸,看着相邻对话时间的两个头像上,眼眸中似有情绪在翻滚。
而此时,长久被她刻意忽视的情绪最终是翻滚着涌了上来,带着海啸般的滔天骇意瞬间将她席卷。
宁书青与随青临为了帮助自己,可谓是费尽心力,不惜淌进浑水里也要为她谋求自由的出路,他们也知道,研制二次分化阻滞剂的事稍有不慎便会坠落悬崖、尸骨无存。
但还是义无反顾的一条路走到黑。
不知道计划已经失败的宁书青与随青临此时恐怕还在暗自为她莫哀岁奋斗成功而欣喜,欣喜她那个极度冒险的计划已经成功,然后喜气洋洋地买好庆祝地物品静静地等待自己如计划般出狱,好一起聚餐的吧……
莫哀岁不自觉攥紧了手,很快,包扎好的纱布上再次渗出了鲜红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腥甜的味道,但她已浑然不知疼痛。
她像是没有任何知觉一样,兀自发力,搞的一片狼藉,鲜血顺着手掌心,坠落在温暖且毛茸茸的毛毯上,很快的就渗透下去,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一如莫哀岁情绪的爆发。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失败?
她对得起谁?
她连自己的命运都掌控不了,她来这个世界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莫哀岁愤恨地锤了锤自己的腿,眼底浮现出几根的红血丝,一股怨恨自心底油然而生。
她开始厌恶自己不够聪明,厌恶自己非要搞什么二次分化阻滞剂,厌恶自己为什么不能够按命运的轨迹走下去,厌恶自己研究来研究去什么东西都不曾改变!
好像自她进入这个世界开始,她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意义!
所以,为什么要她进入这个该死的、令人恶心的世界,为什么非得是她来承受这一切的苦难!
莫哀岁抄起一旁的花瓶冲窗户玻璃狠狠地砸去,乍然间,陶瓷的花瓶裂开,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陶瓷碎片散落在飘窗上,受力再次粉碎,滚落至毛毯上,然而窗户玻璃却还完好无损。
只是……如此还不足以发泄心中郁闷的情绪,莫哀岁摘下光脑,想要将这个恼人的玩意砸碎的时候,光脑连声震动起来,是联系人发来的。
莫哀岁暂停了手上的动作。
[弗道危:……姐姐,你的手好一点儿了吗?]
是弗道危发来的消息。
甫一眼,莫哀岁刚才强行押下去的恶心呕吐感便再次涌了上来。
一联想到对方那种自以为隐瞒的很好的高高在上的姿态与表情,莫哀岁便再也受不住,她恶狠狠地摘下光脑,
莫哀岁仅看了一眼便嫌恶地将摘下来的光脑扔到了墙上,她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比她用奖学金购买的崭新地、配置更好的光脑碰撞到坚硬的墙角然后反弹到毯子上,滚了几圈仰躺在地上,不过几息之间,页面便暗了下去。
只不过其他消息一直不间断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