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不是很急。我出来的时候,菜才刚出锅,绝对冷不掉。”
陈司悬哪里听得进去这话,脚步飞快:“走!”
一大一小在夕阳下跑出残影。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黑了下来,周遭的商户也已经闭了户。只剩门口还挂着两盏灯笼。
从阴凉的小巷子里忽然走出来两个人。他们俩个头差不多高,但一个胖点,一个瘦点。他俩脸上用块黑布蒙着面,手里提着两个桶。
桶里是腥臭的鸡血和狗血。
两人拎着桶走到小饭馆面前,彼此对视一眼过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刷子。两人见街上还有人影,连忙躲到一根柱子后。
“让我们写什么来着?”胖点那个问。
“还我命来!”另一人咬牙切齿,“你什么猪脑子。”
“哦。怎么写?”胖子挠了挠头。
“……”另一人一阵诡异的沉默。
“你不会也不会吧?”胖子嘿嘿笑了两声。
“我会,问我吧。”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不属于这两人的声音。
陈平就像鬼影一样从房顶倒挂着垂下头。
“啊啊啊啊啊——”胖子连滚带爬地跑了。
陈平直接飞身过去把人踹倒,瘦子赶紧往反方向跑,他直接把手里的剑鞘砸了过去,正中瘦子的后脑勺。
“怪道公子让我晚上在这守夜呢,原来还真有鬼。”陈平一手揪住一个,轻松得像抓小鸡仔。
胖瘦两人心里那叫一个害怕:“到底谁是鬼?谁是鬼?!”
远处敲锣的打更声响起,胖瘦两人互看一眼,不知道应不应该喊救命。
喊了救命被人发现,他们大可编个瞎话把真实意图瞒过去。就算这人带着他们去见官,他们也不怕。黑灯瞎火的,他一人之言算不得什么证据。
主要是他们总觉得,抓住他们的这人比鬼和官府还可怕。
可惜陈平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一人敲了一剑鞘,直接把人敲晕,然后把人拖到阴影处。
等打更的人路过走远后,他又从阴影中出来,直接把人拖到了福瑞大酒楼门口。
酒楼今日已经歇业,唯独只有门前的四盏灯笼陪着门口孤独的两尊石狮子。
陈平把人丢到这里后一番操作,转而又跃上房梁。
……
比起小饭馆那处惊魂戏,宋家院落里只有热乎的饭菜香。
“娘,你怎么只吃这么点?”宋墨玉眼见纪嫣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碗,满是疑惑。
桌上摆着虎皮鸡爪、油炸小酥肉、丝瓜汤、松仁玉米。菜一汤。明明有荤有素,有咸有单,搭配得很到位。
今儿的菜难吃吗?做咸了?不应该呀。出锅后她都是尝过的,正常咸淡。
纪嫣饮了口茶,轻叹口气:“不能再吃了。墨玉,你每天都做这些好肉好菜,我那些衣裳都要穿不下了。”
宋墨玉万万没想到是这个理由,立马说:“娘,您之前在病中身体太瘦弱了,如今好容易养出些肉来。吃!一定要多吃点!不就是衣裳吗?明天我就去买布。”
宋飞鸿擦了擦手上的油:“阿玉说得对。你看看你瘦的,腿还没我胳膊粗呢。”
宋之衡连连点头:“就是啊。”
宋墨玉祸水东引:“对。我看该少吃点的是你。你看看你这胳膊比陈司悬的都粗。”
吃的嘎嘎香,忽然被点名的两人:“……”
宋之衡看了看碗里金黄酥脆的小酥肉,又看了看手里啃得正香的鸭爪,很是委屈:“我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对吧陈哥哥。”
陈司悬点点头:“对,我也在长身体的时候。要不你少吃点,我多吃点吧。”
这个晚上,就数宋之衡跟他抢的多!宋之衡桌面上堆着的鸡爪子骨头都快是他的几倍多了。
可怜陈司悬没法彻底撇下脸面像宋之衡一样抓起来就啃,非要用筷子吃鸡爪,可不就吃得慢了吗。
宋之衡:“……”唯一的知己就这么倒台了。他不管,他就要吃!宋之衡跟泄愤似的,吃得更快了。
吃过饭后一家人坐在一块纳凉。
陈司悬和宋之衡自觉洗碗去了,宋墨玉洗了几个桃子切成小块放在盘子里,放到石桌上供大家做饭后水果。
这时代只有毛桃,个头小,也没有那么甜。但凑活着也能吃。
宋墨玉说起招工的事。
宋飞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左邻右舍,他道:“你杨婶怎么样?”
宋墨玉摇头:“不行。她孩子才一岁,根本离不开她。过几年还差不多。”
宋飞鸿又道:“那就你秋叔。”
宋墨玉又摇头:“这也不行。秋叔他有咳疾,客人见了肯定不乐意。”
宋飞鸿和纪嫣又陆续说了几个熟悉的左邻右舍和他们的孩子,结果都被宋墨玉一一否决。
宋飞鸿纳闷了:“你怎么比我还清楚他们的近况?”
宋墨玉默默道:“爹,您当我卖木桶饭白卖的。他们在我摊前摆摊的时候,闲得无聊什么都说。”
宋飞鸿心一横:“我去!”
纪嫣想了想:“阿玉,你心里是不是有人选了?”
宋墨玉拿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