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宋墨玉要请客吃饭, 范香兰、罗芷、沈桂她们几个家在镇上的,都先回家知会一声说晚上不回来吃饭。
夏俞去苏家请苏如霜。
一时间饭馆里人少了大半。
陈司悬也得了差事, 去云起书院接宋之衡放学,再一道随宋飞鸿过来。
“掌柜的,要不我去吧。”陈平本来在厨房帮忙剁肉,听到宋墨玉安排陈司悬跑腿,他连忙表现。
陈司悬看了他一眼,赶在宋墨玉说话前道:“正好,家里还有些菜, 我让陈平一块搬过来。”
宋墨玉点点头:“那行吧,你俩快点。你俩怎么老爱呆一块, 刚好又同姓, 干脆结义得了。”这两人性格迥异, 也不知道怎么就看对眼了。
“结义?带我一个。”孙骅从内院择了一筐辣椒出来, 还附带几颗圆圆滚滚的大西红柿。他一脸的喜气洋洋, “要不加上我表弟, 我们四个结义怎么样?我看我年纪最大,我当大哥。”
陈司悬:“……”
陈平哈哈两声,说完便赶紧跟在陈司悬身后走了。
孙骅在后头望了望, 不免遗憾:“掌柜的, 你不觉得我这个提议很好吗?”
宋墨玉拍了拍那框辣椒同他说:“很好很好。你赶紧把辣椒的蒂摘了, 一半剁碎,一半切圈。这几个西红柿也洗一洗。”
孙骅听到这想起来一件事:“掌柜的, 有件事。我们店的厨余不都是放在后门等人来收吗?我刚才去倒,看到那桶好像被人翻过,我以为有耗子,走过去一看地上还掉着些辣椒籽, 辣椒蒂都不见了。”
“那这耗子口味挺重的。”宋墨玉挑眉。
之前有不少熟客问过她这比水蓼叶还辣味足的辣椒是在哪买的,他们也想买些回家炒菜。
宋墨玉一概说是深山老林里寻的野生植株,花费很大的功夫才养活。暂时不往外卖。
“你说那小贼不会是偷辣椒蒂自己回去种吧!”孙骅住进来后承担起了内院辣椒地的施肥浇水除草工作,听说它们是什么很难养活很金贵的香料后伺候得更是尽心。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两分当花匠的天赋。
“不碍事。”宋墨玉知道会有人打这辣椒的主意,只是这时间门倒是比她预料的要晚些。
辣椒是喜温作物,这时候天气已经凉了,辣椒不耐霜冻可不容易种活。
等到十一月份,她这内院还有家里那片辣椒地便要全收了重新耕肥,等到再行耕种,怎么也要到三月份去了。
宋墨玉想到这里朝着惠惠喊道:“惠惠,我们要多做些辣椒酱、辣椒面存起来了……”
正是傍晚时分,家家户户都在家里准备做晚饭了,街上人并不多。
陈平跟着陈司悬两人挑了僻静处,边说话边朝着云起书院走去。
陈平道:“公子,那许斥原本和于佑走得极近,但这回于佑下狱,也是他出力最多。想来是匡县令做事周全,蛰伏半年拉拢了不少于佑的旧部才出手一击。”
“那于介的下落打听到没有?”冷风刮来,陈司悬的手本想拢入袖中,却想起自己穿的不是广袖大氅,只是一件加棉的厚布长衫,随即作罢。
“已经散出消息着人去查了。宝陵县与其他县的交接处都有人把守,除非这于介有飞天遁地之日,或是铁了心躲进深山老林中三年五载,抓到他只是早晚的事。”陈平说起于介都觉得可恨。
这于介的罪行真论起来,一点也不比于佑的小。
于佑这人没有生育之能,这于介说是他的侄子,倒不如说是过继给他的儿子,自小便跟着于介生活,受尽于家的宠爱,也养出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于介以暴虐酷杀著称,豢养了一批打手为其卖命。县城还有镇上一些商户虽无权无势,却有的是钱。生死紧要关头总得花钱买命,倾家荡产奉到于家叔侄手上以求脱祸,这是常有的事。
于介还要求那些商户共同出资修建了一座豪奢的山庄,据说其中有个房间门以金为顶,以银为地,极尽奢靡。于介更派那些打手强抢民女充作娼妓,以供他们于家享乐。年纪最小才不过八岁。
种种罪行,罄竹难书。
这次于介意图绑架宋墨玉,如若得手,想必是人也要,财也不走空。毕竟这都是以前他干惯的事。
陈司悬听着陈平打探来的消息,末了眼中露出狠意:“这样的人剥皮填草便都是轻的。”
两人说话间门已经来到云起书院山脚下。散学的钟声尚未敲响,书院内且还是一片寂静。
没过一会,纷纷扰扰的声音传来,学子们如一片云般一涌而下。
陈司悬等了片刻,直到看到陶溯都下来了,却就是没看到宋之衡的影子。以往这俩孩子总是结伴放学的,要一路说话到分叉的街口才各自归家。
“陈哥哥。”陶溯的小脸圆鼓鼓的,他仰着头学着宋之衡的叫法叫道。
陈司悬应了声:“陶溯,你看到我家阿衡没有?”
陶溯指了指半山腰的方向:“他去院主那收食盒了,我今天家中有事他便叫我不必等他让我先走。”
宋之衡宁肯被罚抄书,也非要给院主送早饭的壮举,在陶溯看来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