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晚风吹起她残破的衣摆,刚经历过浴血奋战的她,现在满身的血腥气。 她一手持剑,一手拿着一个死士的项上人头,踏进了燕云城。 一时间,周围投来或鄙夷、或惧怕、或惋惜的神情,一道道宛如一把把锋利的剑,狠狠地扎在她身上。 但郁离却浑然不觉。 她迈着坚定的步伐一步步走到了褚王府的门前,一脚踹开了褚王府的大门。 大门轰然倒塌,在地上砸出一片巨大的尘土。 门内的侍女惊叫着四散逃离,侍卫齐刷刷地一排排立在门后,在看到郁离的那一瞬间,皆齐齐拔出了刀。 承影悬浮在郁离身后,毫不保留地释放出一阶灵王的威压。 那些侍卫感受到这般越级的威压,顿时都僵住了动作,看着郁离的神情都从藐视化作了惊惧。 郁离目不斜视,紧紧盯着远坐在正厅内,被暖黄烛光包裹的沃氏,眼底渐露疯狂之色。 她身影闪动,瞬息之间来到了沃氏面前。 她紧紧盯着沃氏的双眼,然后把手中还在淌血的人头丢到了她的脚下。 沃氏看着满身是血,一身煞气的褚楹,眸中震动。 她原本想着那些五阶大灵师取这一个废物的性命绰绰有余,没想到不过一夜之间,她竟变得如此厉害! 沃氏有三阶灵王的实力,而郁离现在身边有堪比一阶灵王的器灵,再加上郁离本身未知的实力,让双方都达成了轻易不动手的决定。 冷风穿堂而过,烛豆微晃。 郁离率先开了口:“如何?沃夫人,能否给我一个解释?” 沃氏年过四十,依旧美貌,只见她扯了扯那鲜艳的红唇,冷哼一声:“你自己做了什么,还需要我来告知你吗?” 郁离轻笑:“那沃夫人是指,我重伤了褚棠,让她成为了一个废人这件事,还是我找到了你谋害我娘证据的这件事呢?” 沃氏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果然,沃氏不由分说地想在她回城之前截杀她,不仅仅只是因为她女儿,还为彻底抹杀这桩罪证! 可下一秒,沃氏又恢复了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眼底尽是讥讽之色:“是又如何?你以为你爹就很在乎你娘吗? “不!他只在乎他褚家的权势和地位,所以尽管他知道了是我害死的你娘,你认为他会为了你娘而去得罪我,得罪沃氏一族吗?” 细想之下,沃氏所言不无道理。 褚凌峰在沈氏身死后,根本不曾追究沈氏的死因,很快新立女主人,将沃氏扶上位不说,之后还对沈氏唯一的女儿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 再加上沃氏现在如日中天的威望与势力,怎么看,都是沃氏稳稳地占了上风。 所以她有恃无恐,对褚楹,她想杀就杀了。 至于谋害沈氏的那桩罪证,也不过是沃氏不想留给世人嚼口舌的机会罢了。 见郁离垂首沉默不语,沃氏又挺直了胸膛,扬起了她那尖利刻薄的下巴:“所以杀了你,褚凌峰也根本不会去追究!” “哦?是吗?”郁离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那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沃夫人。” 沃氏现在胸有成竹,也乐得和郁离玩玩这样的把戏,她倒要看看郁离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她悠然自得地端起手边的茶盏:“赌什么?” “我们就赌,等褚凌峰回来后,他会不会处置我,如何?” 沃氏闻言猝然一声讥笑,她好笑地看着郁离:“赌这种显而易见的事?你确定吗?” 郁离不发一言,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沃氏见她这副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心底就有一股无名火在烧,她哐当一声将手中的茶盏磕在桌案上:“可以!我就同你赌,他若是处置你,到时候你落到我手上,可别怪我辣手无情。” 郁离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可若是他不处置我呢?沃夫人,这赌有来有往才能成立,不能到时候你输了,还要耍赖吧?诸位在厅堂之外,可都听着呢!” 沃氏看着郁离,眼神好似淬了毒一般,她咬牙切齿地道:“那我便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绝不反悔!” “好誓!”郁离朗声赞叹,惹来一众诡异的目光。 那些躲起来的侍女都难掩惊恐之色,一个是褚家的女主人,一个是常年不受重视的弃女,无论怎么想沃氏都不会输的吧? 一时之间,沸议声四起,矛头直指郁离,都在嘲讽她没有自知之明,不知天高地厚,还疯得不轻。 郁离坦然受听,然后直接当着众人的面一屁股坐在了褚凌峰家主的位置上。 沃氏惊怒,她拍案而起:“你给我起来!” 郁离反倒不起来,还把一脚踩到了椅面上:“你生气什么?你且等他回来如何处置我就行了。” 沃氏今夜被郁离气得不轻,她怒气冲冲地指使侍卫:“去!赶紧去请你们褚王爷回来!他女儿简直要翻天了!” 底下的侍卫纷纷如释重负,争先抢后地逃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王府内院。 在等待褚凌峰回来的过程中,郁离实在无聊,于是就让承影去悄悄做了一件事。 她现在需要知道褚楹的母亲沈氏在这王府里还有没有留存的人手。 这件事摆在明面上去问,估计没有人敢在沃氏的眼皮子底下公然承认,但让承影私底下去做,就不一定了。 沃氏见郁离不知道想搞什么小动作,便给身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去看看。 郁离也不阻止,任由沃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然后她随手在桌上拣了个果子咬了一口,问道:“沃夫人,不知你的心肝宝贝棠儿现在怎么样了?” 沃氏冷哼一声:“你休想在褚凌峰回来之前搞什么小动作!” 郁离忍俊不禁,甚至觉得这个沃氏蠢得和她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