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尘述在听到“准情郎”三个字后,唇边勾起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那双眼也弯起一尾好看的钩子,一点点挑着郁离那敏感的神经。 郁离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轰的一声爆炸了,脸上热得不像话,心跳的也很快…… 相思子毒果然够烈! 郁离狠狠剜了一眼承影,硬生生压下了想要把他锤回灵智未开的念头。 可偏偏凌貊却还要在这种时候问上一句:“准……准什么?准情郎?谁呀?” 一副求知欲非常强烈的样子。 承影脸色顿时一片铁青,他心里已经在给凌貊点蜡了。 尘述眼中笑意更深,郁离却只觉得自己快要忍到极限了! “闭嘴!”郁离咬牙切齿地闪到凌貊跟前,直接抬起一脚就把凌貊给踹下了船。 “啊——” 凌貊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这才让郁离心里好受一点。 她看着眼前这几个男人,有些烦躁:“有话快说!” 尘述身形隐现,瞬间就挪到了郁离身边,他故作亲昵地和郁离挨得极近:“我想我来得正是时候。” 郁离把脸偏向一边,嫌弃得整张脸都快皱到了一起。 “不觉得!” “是吗?”尘述轻笑,“我来的路上碰巧遇见了一群黑衣人,想必,都是来追杀这位公子的吧?” 柳青泽神情颓靡,闻言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所以呢?”郁离问。 “我看他们都长得不太顺眼,就都杀了。” 尘述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只是来的路上不慎踩死了几只蚂蚁一般。 然后他又从袖间拎出一枚青玉坠子:“我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这个,或许能稍稍为你们解答一些疑惑。” 郁离从尘述手中接过那枚青玉坠子,仔细看了一眼后就甩手扔到柳青泽面前。 “你自己好好看!” 这枚青玉坠子是柳氏族人身份的象征,上面刻有柳氏族徽和身份姓名,材质特殊,轻易做不得假。 最直接的证据摆在他面前,那些自欺欺人的幻象瞬间被碾碎。 被迫接受现实的柳青泽整个人肉眼可见地迅速萎靡了下去。 “就仅仅是桃花谷这点功绩,他都要据为己有?甚至不惜取我性命?!” 柳青泽满眼悲怆,他声音颤抖地问郁离,问在场的所有人。 可是到头来只有他自己一人宁愿被困在那美好的幻象里,自我沉沦…… 郁离最终还是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如果没有她,柳青泽就不会被强行推到前面来,也就不必直面这残忍的事实。 被至亲之人背叛,这不是那么容易跨过去的坎。 郁离深感同受。 于是她放柔了语气,轻声道:“其实你的兄长他为人如何,你自己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悲伤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柳青泽,你是想取代你兄长,夺得柳氏继承人之位,还是放弃这条路,任由我把柳氏一族踏平,你自己选。” 尽管如此,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成为阻碍她前进的理由。 逼着柳青泽做选择,又何尝不是在逼着自己狠下心肠。 见柳青泽又陷入了沉默,郁离只好吩咐承影:“你护送柳公子回府吧,如果有人敢惹事,揍了再说,有什么不满就让他来褚王府找我,我等着。” “得嘞!” 承影忙不迭地扶起柳青泽,渐渐走远了。 这会游船上只剩下了郁离和尘述两人。 郁离权当没看见他,操控着游船升空,自顾自地定好位,继续朝着目的地走。 但尘述可没安什么好心,他跟个狗皮膏药似的贴过来,有意无意地和郁离进行一些肢体上的碰触。 不知是相思子毒的原因还是什么,郁离现在格外敏感。 那些被指尖似有若无碰触到的地方都难以遏制地生出酥麻的感觉,让她越发难受。 “你还想不想让我给你把言灵术解了?”郁离忍无可忍道。 “当然想。” “那就离我远点!”郁离伸出手摁着他的额头推得远远的。 尘述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笑得妖孽:“那可不行,不让你尝点痛苦的滋味,你怕是能把我这件事给忘得干净。” 郁离甩开他的手,冷着脸径直走进船舱。 尘述紧随其后,还寻思着怎么勾引郁离的时候,郁离却突然抽出一把匕首。 尖锐的刀尖往脸侧轻轻一压,就冒出了鲜红的血滴。 “我劝你好自为之!” 尘述的心猛地被狠狠揪起,又是这种心疼到无法呼吸的感觉…… 他总算是收起了那副不正经的样子,安抚道:“好好好,我不碰你了,你先把刀放下。” 尘述心道:这个女人真是难搞。 郁离心道:这个男人真是难缠! 郁离收起匕首后,转身坐回榻上看书,努力让自己忽略掉尘述。 可是她现在耳根发热,脸颊滚烫,心跳如雷,根本无法忽略掉在余光里熠熠生辉的尘述。 偏偏这时候尘述又凑过来,还想抬手碰她! 郁离心慌地攥住他的手腕,怒道:“你又想干什么?!” 谁知尘述不耐烦地俯身压了下来,直接把她困在了榻上的角落里。 郁离挣脱不开,只能耳尖泛红地怒目而视。 “你这副样子,还真是有趣。” 尘述眸色深沉,他抬起手抹掉郁离脸侧上的血珠,然后又堂而皇之地把血珠抹到了郁离柔软的唇瓣上。 血染红唇,当是极美。 可是郁离这张嘴从来都是带刺的玫瑰,直接毫不犹豫地给尘述来了一口,在他手指上留下了一圈冒血的牙印。 尘述无语凝噎,他已经是第二次被咬了! 他捏住郁离的下颌,阴沉着脸地凑近,冰冷的呼吸扑打在郁离脸侧,却燎起一片灼热的火。 “你是真的很喜欢挑战我的底线,嗯?” 郁离顿感不妙,那根被药力弄得无比敏感的神经在不断地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