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金王爷和伍王爷看着那截缺失的小指,顿时陷入了迷茫。 他们看着那截焦黑的手臂,视线又缓缓落到明氏兄弟二人身上。 金王爷斩钉截铁道:“这不可能!” 沃王爷将那截焦黑的手臂递予侍卫手上,然后示意他退下。 他面上仍旧沉静如水,看不出任何情绪波澜:“二位王爷莫慌,这并非是在指认明氏兄弟二人,而是让二位王爷意识到,纵使小儿有错,误伤了令郎性命,然而无论是那位侍女的供认不讳的口供,还是明氏兄弟二人和小儿矛盾的产生,其实背后都另有其人。” “是有人在操控着这一切,刻意计划明氏兄弟与小儿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进而导致我八大氏族紧密的联结有所裂痕,二位王爷,切莫让小人蒙蔽了双眼,从而看不清真相啊。” 沃王爷说得有理有据,基本上已经将郁离的意图剖析得无比分明了。 郁离紧紧握着承影剑的剑柄,在这寒冬腊月之中,她的手心竟已生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金王爷和伍王爷面面相觑,然后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此人究竟是谁?竟如此狂悖,还想让我们南洲八大氏族四分五裂不成?!” 沃王爷沉沉地笑了两声,他抬起那双宛如一潭死水一般的双眼,缓缓看向了郁离:“褚氏侄女,你说,此人会是谁呢?” 这下众人的目光纷纷聚到郁离身上,她又被迫成为了备受瞩目的焦点人物。 她的一言一行皆落在旁人眼里,无论她想做什么,都能被解读出成百上千种意图。 她敛眉垂目,看着被风吹落在地上的雪片一点点在地上消融至虚无,骤然发出了一两声诡异至极的冷笑,惹得一旁不明所以的看客皆投以惊恐的目光。 她算是看出来了,沃王爷东拉西扯,声东击西地在这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其实真正目的不是明氏,也不是别的什么阿猫阿狗,而是褚氏,她所在的褚氏。 不愧是千年不死的祸害,道行果然深。 自上次迎冬宴她破坏掉沃氏想要拉拢柳氏的计划时,这沃氏的王爷恐怕就已起了要铲除异己的心。 事已至此,郁离再行分辨已没有任何意义,但直觉告诉她,这还不是沃王爷最后的底牌。 那龙吟山之上的黑影,被黑雾带走的褚棠,她不信这些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郁离沉声开口:“沃王爷何苦问我,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沃王爷沉吟了一下,刚想要开口,却被郁离直截了当地打断:“你难道还要说是我吗?你们刚刚已经冤枉过我一次了,难道还要故技重施吗?” 郁离将矛头的重心又抛了回去,要是沃王爷在此刻还要指认郁离的话,可信度显然会大打折扣。 可不等沃王爷出声,在一旁的沃晋却讥讽一般地笑道:“褚小姐又何必这么惶恐呢?难不成你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郁离嘴角弯起一抹慑人的弧度,她冷冷地看着沃晋:“诸位不妨听我一言,我褚氏可不是任由你们沃氏拿捏的软柿子,想要拿捏我们,可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手够不够硬。” 沃王爷沉静的脸上浮起了一抹极浅的笑,在脸上堆叠起来的皱褶让他的脸显得更加阴沉。 “不愧是我褚氏的侄女,果然有气魄。”他顿了顿,“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半月前你的经脉还未被打通,还是个……不能启用灵识海的废物,你能在这么短短的半月之内达到灵王之境,不可谓不令人惊叹呐。” 郁离一听他这么说,心里已经暗暗有了盘算。 但她面上还是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看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语气里还夹带了些许的紧张。 听得沃晋是身心无比舒畅,连带着沃王爷的神色都有些放松了。 郁离看着他们二人脸上的神色变化,心里不禁冷笑。 无论他们的底牌是什么,为今之计她只能静观其变,以静制动,她相信世间没有绝对的死局,只要有一线微茫的生机,她就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带上来!” 这时沃王府的侍卫忽然拉来了一辆两人高的囚车,里面囚禁着一团漆黑的身影,周身环绕盘旋着令人不舒服的黑雾。 郁离紧紧握住了剑柄,她神色有些凝重地看着那团黑影,心里有些怅然。 众人在看到那辆囚车在不断冒出黑雾时,都纷纷不约而同地避开了一步,杂七杂八的议论声不绝于耳,瞬间连同着一阵阵呼啸的风声都变得嘈杂了起来。 “这是什么?是人吗?” “这是魔门的人!” “魔门?” “你年纪太小了,你还不知道吧,魔门是我们寒荒子民的天敌!他们无恶不作,烧杀抢掠,屡屡进犯我寒荒边界不说,还意图入侵寒荒瓦解我们灵修者的势力。” “还有还有,你看到这个人身上的黑色雾气没?这是他们用以修炼的能量,可以消解溶化灵力的祟气,修为低的人但凡沾上一点,这辈子都摆脱不掉了……” 他们仅仅只是看到了一团模糊不清的黑色雾气笼罩的身影,就无比断定那是魔门之人。 但在场的一部分人心里非常清楚,那根本不是魔门的人…… 沃王爷看着郁离有些惨白的脸色,阴恻恻地说道:“褚氏侄女,你猜猜这囚车内会是谁?” 郁离淡淡地瞥了一眼沃氏的人,心里忽然窜起一阵滔天的怒火! 前世的她背负着勾结魔门,意图不轨的罪名被逼至身死人灭,家破人亡,而今重生一世,他们沃氏竟还要用相同的手段来至她于死地?! 如果沃氏想采取别的手段也就罢了! 她见招拆招,兵来将挡就是!可沃氏偏偏不怕死想要触碰她的逆鳞,不仅勾结魔门残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