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他们总算到达了岭峤一带的边陲小镇。 这里黄沙漫天,烈日灼烫,一切都笼罩着金黄色的光,仔细闻,空气中流动的灵力还有一股焦土的气息。 “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明日去寻带我们深入沙漠的向导师。”苏轻雨道。 郁离点点头:“那劳烦轻雨姐先带他们去客栈歇脚,我还有些事,就先不与你们一起了,我晚点就回去。” “好。” 待苏轻雨带着他们走远后,承影遮着头顶上的炎炎烈日嘟囔道:“我们为什么这么着急忙慌地过来啊,距离古王宫重现的日子还有几天呢。” 郁离走到一处铺子旁买了一把遮阳伞撑起来:“深入沙漠的路可不好走,若不找这里的向导师为我们带路的话,很容易迷失在沙漠里被晒成一副白骨。” “更何况,其他中游乃至上游的势力肯定都有能力去聘请勘探师,勘探师认路的本事可是一流的,我们什么都没有,自然要早到些,不然我们到了之后估计连残羹冷炙都不剩了。” 承影赶紧贴紧郁离,和她一起躲在伞下:“好吧,明白了。” “话说这里的日头怎么这样毒,晒得我浑身疼。” 郁离遮着眉眼望了一眼那金灿灿的太阳:“这里地势高,和太阳最为接近,再加上这里常年被烈日暴晒,我估计这里的土地都是滚烫的,两股热量互相争执不下,温度只能越来越高咯。” 承影忽然扭过头来好奇地盯着郁离:“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不学无术吗?” 承影不屑地嘁了一声:“那我们这次单独出来是要做什么吗?” “青阎玉花啊,你忘了?”郁离白了他一眼。 “嗷!”承影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忽然一把抢过了郁离手中的伞,“那你在这里待着吧,我去帮你问。” “哎哎哎!”郁离被猝不及防抢了伞,烈日的强光瞬间打下来,晒得她脑子发蒙,只能稍稍退到一边,借着一处简陋茶棚投下来的阴影暂避一下。 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郁离回过身来,干脆坐在了他的茶棚里:“确实不是。” 那男子身形高大,宽肩窄腰,就是浑身上下裹着黑布,就连脸上都戴着眼睛都看不见的黑色面具,神神秘秘的,很是可疑。 他递过来一大海碗兑了海冰的茶汤,郁离赶忙双手接过。 二人指尖无意识地轻轻碰触了一下,郁离撇了撇嘴,看来不是尘述那家伙。 她这心里不知是涌起了一股失望还是失落的情绪,一时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她只是无措了一瞬,很快她就把心思拽了回来。 这人果然神秘,竟然是个灵尊,看来这岭峤一点的边陲小镇竟也是卧虎藏龙之地? 这地方如此热烈滚烫,让尘述来养他的寒毒岂不正好? 呸呸呸,怎么又想到他了? 郁离愤愤灌下了一大口冰凉的茶汤,瞬间只觉得神清目明,头也不昏了,身子上被晒过的地方也不疼了。 那男子坐在郁离对面:“方才听闻姑娘你要去寻青阎玉花?” 郁离支着头看着他乌黑的面具:“嗯,你有什么线索吗?” 那人忽然闷笑了几声,随即道:“不瞒姑娘,我是这里最好的向导师,这岭峤一带无论是沙子里的还是沙子外头的我都摸过无数遍了,里面有什么东西我最清楚,包括姑娘要找的青阎玉花。” “可是,我听闻早在古王宫被沙海淹没后,这青阎玉花就绝迹了。” “此绝迹非彼绝迹。”那人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当年岭峤一带狂沙肆虐,这青阎玉花久经日晒,由此产生了微弱灵智,它们预先感知到灾难的降临,便行自毁之举,而后它们将自己孕育的种子合而为一,深埋进了沙海中的蔚然绿洲内。”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天地间,有且仅有一株青阎玉花了?” “没错。” “那为何世人都说这青阎玉花灭绝了?这一株没有人去摘吗?” 那人摇摇头:“且不说它深埋在沙海中无迹可寻,就说这青阎玉花是集万千玉花的灵智而生,早就诞生了自主意识,周身常有青色焰火燃燃不熄,非艺高人胆大者不敢靠近呐!” 有灵识,有自主意识,还在极端环境下生长的…… 那不正是郁离进阶鸣凤焰杀诀的量身定制花吗? “那向导师父,您能带我们深入沙漠吗?顺便再带我去那株青阎玉花那。”郁离眼巴巴地看着他。 她本来就生得美,这又刚被日头晒了晒,现在她那张脸就犹如刚剥了壳的荔枝肉一般,白里透红。 现在又这样娇嗔一般地看着他,这让人如何能把持得住? 他当即想也不想地就答应了:“那走吧!” 反正他此行前来漠海就是为了给苏轻雨郁离他们当向导的。 这时他脑海里传来了自家尊主的声音:你怎么这么快就答应了?这也太假了吧? 凌貊小声在脑海里嘀咕:我一时没把持住嘛…… 尘述眉头瞬间凝成了一个疙瘩:没把持住? 被烈日晒过的郁离,出着汗,皮肤白里透红的郁离。 尘述只稍稍臆想了一下,身体里忽然就窜起了一股邪火,他咬了咬牙,威胁道:凌貊,我警告你,收起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 然而凌貊早跟着郁离有说有笑地动身前往客栈了,任由尘述在凌貊脑海里呐喊,凌貊权当没听见似的。 反正,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郁离笑吟吟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凌……呃,凌……” 坏了,新名字忘了取了。 “凌凌?”郁离挑起一边眉毛,奇怪地看着他。 “不是……”凌貊捏了捏拳头,笃定道,“千古,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