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陵煌阁。 一白衣女子立于千阶之前,身长玉立,容貌清丽,周身好似冷霜一般寒气逼人,就连流动的灵力在经过她的时候似乎都有些凝滞。 她身后的几位王爷脸色个顶个地差,显然双方的谈判陷入了僵局。 眼前这个女子,沃葭,简直是油盐不进,冥顽不灵! 明氏王爷勃然大怒,厚厚的手掌拍在桌上发出砰砰砰的声响:“沃玉山勾结魔门,罪当满门抄斩,我们不去找你的麻烦,让你安生地待在东洲,你偏还不知足,想过来找死!” “明氏王爷这话……欠妥。”沃葭语调不紧不慢的,但底气十足,将她爹那副讨厌的样子学了个淋漓尽致。 “如若我爹真的勾结魔门,不用诸位王爷出手,我自会大义灭亲。” “但是呢?我远在南洲,并没有亲眼看到你们口中所谓的事实,你们要抄斩沃氏满门我都没有异议,但是,我要看到证据。” “你!” 明氏王爷气得不轻,话兜兜转转地又绕回“证据”二字上。 他们手中原本有一条有力的证据,但可惜褚棠死得早,尸体也无法保存,早就被祟气腐蚀得干干净净,现在还能到哪儿去给她找证据去? 沃玉山就算全盘如实招供,沃葭也肯定不会信,她只会认为是他们严刑逼供,不作数。 反正无论如何,只要他们左右交不出证据,沃葭就有理由赖在这不走,还拖着她爹的行刑日期。 现在还提到了那位褚氏的褚楹,说是一定要给她下一封挑战书,不然她不会停止找八大氏族的麻烦。 郁离匆忙赶到陵煌阁的时候,她在千阶之下,她在千阶之上。 一个仰视,一个俯视。 沃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郁离却是在微笑着的,只是那微笑里藏了几分毒,无人知晓。 郁离一步步走到沃葭面前,只淡淡扫了她一眼,就径直走到主位跟前坐下了。 郁离端起茶盏吹了吹上面的浮沫:“沃葭是吧?” “听说你要给我下挑战书?” 诸位王爷见她不先管“证据”的事,都有些坐不住了,但还是被紧随其后的云柳二位王爷给安抚住了军心。 沃葭看着郁离堂而皇之地坐在主位上,下意识皱了皱眉:“没错。” 郁离意味不明地闷笑了两声:“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被发起挑战的人,有权力拒绝。” “你没有……” “你就说,我说得对吗?”郁离硬生生打断了她的话,她要她顺着她的话说,不容拒绝。 沃葭的脸色瞬间冷若冰霜,她紧紧抿着唇:“……没错。”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拒绝你的挑战。” 郁离饮了一口茶,微笑着看着她。 沃葭冷笑:“世人都传你是个胆小怕事的废物,勾引人上位的贱种,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明氏王爷见沃葭如此口无遮拦,当即就要发作,但还是被云慕风拦下了。 一个姑娘家家,嘴怎可如此脏? 但郁离却仍旧泰然自若地看着她,那双眼锐利无比,似要直直扎穿她的灵魂。 沃葭被她的眼神刺得浑身不适,她强撑着冷静自持的面皮,暗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经被捏得指骨都泛了白。 “你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你吗?” 不等沃葭回答,郁离自顾自地说道:“因为你是叛徒的女儿,你不配。” 此话一出,满座震惊。 明氏王爷有些心虚地看向她,好家伙,她好像骂得更狠。 “放肆!” 只见沃葭怒斥一声,电光火石间,一道清冷的白芒一闪而过,直接将那议桌劈成了两半! 坐在议桌两侧的王爷们都赶忙避开,唯有郁离仍旧端坐在主位之上。 那道剑芒威力不减,朝着郁离的面门直削而去! 千钧一发之刻,郁离沉沉呼出了一口白色的雾气,白色雾气在她周围瞬间凝成了一层薄薄的灵力护盾,任由那道剑芒狠狠砸落在护盾之上,也撼动不了护盾分毫。 沃葭惊怒,她自诩天资卓绝,不过二九年纪就已是三阶灵皇,怎么可能连她一个区区灵王的护盾都破不了?! 郁离一盏茶喝完,随即狠狠将茶盏摔落在地上,迸裂的瓷片四处飞溅,砸得人心惊肉跳。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可休怪我心狠!” 沃葭怒道:“狂妄至极!” 这陵煌阁上,一团白色的光芒和赤红的光芒瞬间激撞在一处,震得整个陵煌阁都开始往下不停地坠落碎石瓦片。 目之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混乱的尘土。 郁离身形如鬼似魅,脚踏虚空,身法快到不可思议,手中长剑化作万千剑影,直直朝着沃葭刺去。 而沃葭也不甘示弱,她一手掐着剑诀,手指上的乾坤戒中瞬间遁出一道银光,那是一柄通体银白的短剑。 “嗖!” 只见她并指一挥,那短剑瞬息之间刺破虚空,只闻一声低沉龙吟,那短剑化成了一条银龙,气势磅礴地冲破陵煌阁的阁顶,而后朝着郁离狠狠坠了下去! 郁离冷哼一声,她将手中长剑抛出去,随后指尖交叠,诀成凤现,火红的灵凤顿时烧红了半边的天空,径直朝着那银龙轰然撞去。 一阵阵激撞的气浪横摧而去,整个陵煌阁的阁顶都被震毁殆尽。 一片纷飞的尘土中,郁离持剑虚空而立,她一袭红衣似火,长发如瀑,绝美的容颜上挂着不可一世的冷傲之色,她眼中杀意尽显,但她现下显然起了残忍的心思,嘴边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而沃葭早已在刚才的那场对决中惨淡落败,她跌落在废墟里,狼狈地咳出一口又一口鲜血。 郁离缓缓落下来,飘扬的衣摆仿佛盛开的凤凰花。 她一脚踩在沃葭的胳膊上,双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得不承认,天生无属的体质能修炼到这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