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黑雾闷闷地笑了:“那又如何?这证明不了什么。” 郁离垂眉浅笑:“确实,证明不了什么。” “但是有关于我的死,和我的生,你们一定非常清楚。” 她的双手紧紧交握着,死死盯着那团黑雾:“不然你不会单独藏起来要暗杀我,不是吗?” 那团黑雾渐渐严肃了起来,他从那团黑雾里露出半张苍白的脸:“你确实很聪明,但是我现在要告诉你,你远远低估了我们的信仰,你也永远无法想象我们对于坚持这份信仰有多么坚定!” “魔门永生,至死不渝!” “而你!”他目眦欲裂地瞪着郁离,“就是我们千秋功业唯一的变数!” “死我一个不足惜,后面还有千千万万更多和我一样的人前仆后继,你往后的路,魔门人永在。” 他残忍而尖锐地笑着,郁离将那些话听进耳中,继而狠狠地砸到了心上,闷痛无比。 他的话就好像是诅咒,比言灵师的言灵术还要恶心的诅咒,缠绕在她的灵魂里,逃不掉,甩不脱。 她虽然没有被祟气沾染,但是祟气却早已浸入了她的肌理,深入骨髓…… 郁离缓缓起身,在铁笼旁丢下了几团灵力焰火。 焰火瞬间膨胀起来,逐渐吞没了那团黑雾。 “那你也听着,我不管你们魔门之人有什么目的,什么信仰,什么坚持,我往后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什么千秋万代,什么功业,你们一个都别想!” 郁离没再去看那团在烈火中嘶鸣挣扎的黑雾,她一步步走出了地牢,将手中的剑又紧握了几分。 魔门,此仇,誓不罢休! 郁离从地牢出来后,守意正好匆匆忙忙地赶过来。 “小姐!不好了,玄初学院出事了?” “啊?” 郁离紧赶慢赶地赶到玄初学院,发现一个穿着红衣,一身骚气的男子正站在学院正中的圆形白玉石台上。 周围几个氏族子弟显然是跟他打过了,都受了不小的伤。 郁离带着守意坐在了远处的房顶上,守意小心翼翼地看着旁边:“小姐,我们不下去吗?” “嘘——”郁离悄声道,“先看看。” 那白玉石台上,红衣男适时地开了口:“你们离火盟建的学院,学员都是这个水平吗?这比起东洲也差得太远了吧。” 云令月这会也是匆忙赶到,她将那些受伤的氏族子弟护在身后:“你谁啊?上门挑战都要先行下挑战书,你莫名其妙地过来打伤我们的学员,是不是不把我们离火盟放在眼里?!” 红衣男笑得贱兮兮地:“啊对啊,我就是看不起你们一个被小姑娘一统起来的离火盟,你又能如何?” “你!” 云令月气急,抽出长剑就朝着红衣男刺去。 云令月虽然这一个多月以来跟着郁离修炼,已经晋升到五阶灵王,但在面对那红衣男时还是稍微有些不够看了。 郁离只消看他一眼运灵力时状态,就断定他已是五阶灵皇。 还是东洲的汜林学院资源雄厚,郁离有些酸酸地想道。 眼看着云令月节节败退,那红衣男的裹着胭红的灵力的手掌差点就要落在她身上时,郁离瞬间出现在他们二人身边,抬起一掌就轻而易举地将那红衣男震开了去。 云令月欣喜道:“楹儿姐!” 红衣男震惊地看向郁离,他面目狰狞了一瞬,随后又恢复了之前那一副阴阳怪气的嘴脸:“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位,想必就是那大名鼎鼎的离火盟盟主了吧?” 郁离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红衣男,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尘述红衣的模样对比起来。 身材不够健硕,腰不够细,身高不够格,那张脸也不够好看,皮肤还略黑,气质油腻不堪,他怎么好意思穿红色的? 郁离瞥了一眼自己,还好今日换了一身外白内衬红的裙子,不然跟这种人穿一个颜色,真是有够膈应的。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是谁?” 红衣男扬了扬自己的鼻孔:“我乃东洲白氏一脉白郢。” 郁离微微蹙眉,显然是有些疑惑。 云令月小声在她耳边解释道:“白氏确实和我们云氏一样,在东洲有一支嫡系血脉,但是东洲的白氏向来与南洲的白氏不睦,也从来没有过交集,不知道今天是刮了哪门子的邪风,他竟然过来了。” “你知道他?” “在汜林学院,战力榜上的第五名,就是他。” “第五名?” 郁离刚刚震开白郢的那一下,发现他的灵力虚浮,简直就是空有其表,就是硬生生拔到五阶灵皇的,这样居然能排战力榜第五? 当年郁离是战力榜第一名,那可是实打实的二阶灵宗,他这样的根本排不进前一百! 怀揣着疑惑,郁离轻笑道:“不知白公子来我玄初学院是想做什么呢?” 白郢忽然靠近,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一下郁离的脸颊:“自然是来见你啊。” 郁离只觉得一阵恶心从脚底窜到头顶,她猝然冷笑一声,当即甩了个他一个大耳刮子。 这一巴掌力道之凶猛,直接将他打得歪过身去,和着血吐出了一颗后槽牙。 “来见我?”郁离冷声道,“我看你这张脸皮是不太想要了。” 白郢抹了一下嘴角渗出来的血,他看向郁离,斜斜地勾起了嘴角,眼神逐渐疯狂:“很好,你成功激怒了我。” “我奉劝你一句,从哪儿来的就滚到哪儿去,我们离火盟不欢迎你这种恃强凌弱之辈。” 郁离根本不怵他,直接硬怼了回去。 她从来不怕激怒任何人,尤其是白郢。 可是白郢又厚着脸皮靠近了几步,眼神阴冷:“明日不是你们离火盟的会议吗?我们那时候见。” 他意味不明地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郁离简直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