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影当场就暴躁了:“你不是吧!他明明又换了一副模样,你能认得出他,不记得我了?!” 郁离依旧一脸迷茫地看着承影,显得有些无辜。 承影简直几欲昏厥,他看向尘述:“你不是压制了她体内的毒性了吗?怎么还这样呢?” “此毒凶险,我也只是压制住毒性,防止它进一步侵入神经,但是已经被毒性侵蚀混乱掉的认知暂时是恢复不了了。”尘述解释道。 承影看着郁离这副样子,急得都快哭了:“那怎么办?这毒能解吗?” “能解,但是解药,在东洲。” “东洲……”郁离小声呢喃着,神情却越发恍惚。 “……完了。”承影颓然道,“她不会把自己的执念都忘了吧?” 承影不信邪,又在郁离眼前说一些关键词:“无念宫你还记得吗?你父亲郁承,你母亲祖烟澜,你长姐郁珂,二哥郁之……” 他快把无念宫他记得的人名都说了一遍,但是郁离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 尘述示意承影安静一些,然后他静静地盯着郁离的眼睛,轻声说道:“江与淮你还记得吗?” 郁离缓缓摇头。 尘述闻言,唇边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承影无语:“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吃醋了好吗?我想吃醋还没地方吃呢……” 尘述不置可否,然后他向承影吩咐:“去找云令月来,无论她现在记不记得复仇这件事,安排她去东洲,势在必行。” “行!” 待承影出去后,郁离抱着双腿静坐了许久,才轻声说道:“我不想去东洲……” “为什么?” “不知道……”郁离躺了下去,背对着尘述,“我只觉得我要是去了的话,会很难过,会很痛苦。” “但是,你身上的毒,只有去了东洲才有机会解。” “我知道,自重生以来,你夜夜梦魇缠身,不得安枕,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巨大的折磨与痛苦。” “所以,这次去东洲,我陪着你,你什么都不用想,也不用做,就当是去散心,可好?” 尘述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脊背,极尽温柔地轻声哄着,舍不得用重一点点的语气,好似少了一点耐心就像是在犯罪。 郁离转过身来看着他,今日过来的他眉目温润柔和,就连初见时的那一双清洌的眸子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 她忍不住轻轻抚上他的眉眼,描摹着他墨色的长眉,轻声应道:“好。” 这一刻,她的心里只有无限的安定。 接下来连续几日,郁离都在昏睡的状态,离火盟上下一时之间乱成了一锅粥。 最后还是尘述帮忙一一理顺,还顺便把那些管事的人给训了一顿。 “在其位谋其职,不要享着这个位置上的权利,不做半点事。” “再这样下去,你们盟主的心血都要被你们这些尸位素餐之人给熬干了。” “你们若是做不好,底下可是有大把的人等着将你们踹下去,我不介意先越权撤了你们的职,我想你们盟主也不会介意的。” 承影有些莫名地看着尘述,这话怎么有种恃宠而骄的感觉? 尘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结果还是有人不知死活地质疑他:“你谁啊你,你有什么权力对我们说三道四?” “当心我在盟主那上告一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结果可想而知,那人直接当场被揍飞,撤职,新人上任,不过半天的时间,尘述就已将离火盟上下整顿肃清了一遍。 动作之快,惹得几位王爷纷纷赶来,生怕这离火盟一夜之间易了主。 承影赶忙在尘述之前迎了过去,悄悄给他们打了个预防针:“此乃西洲白狼族尊主,是我们家盟主的那个……” “哪个?” “那个啊!”承影跳脚。 云慕风恍然大悟,用气声问道:“仙侣?” 承影总觉得用“仙侣”一词来形容他们的关系有点怪,但现在也没有更好的解释了,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柳王爷没听清云慕风在说啥,于是就在后边戳云慕风:“到底是啥?” 云慕风:“侄女婿!” “啥?!” 承影没想到云慕风竟然真的一边喊着“侄女婿”一边过去了,差点尴尬到当场死掉。 堂堂西洲尊主,不知道活了几百年了,估计这几个老头的年龄加起来都没有他大,现在被自己的小辈喊侄女婿,想想就滑稽得要死。 明氏王爷赶紧拉住了云慕风:“你疯了吗?没听见他说吗?这是西洲尊主,你瞎叫唤什么?” 柳王爷也附和道:“是啊,你简直要吓死为兄了,你是不知道这西洲尊主可是堪比东洲渡生斋尊祖大人的吗?更何况,传闻他弑父杀兄,凶残无比,你再瞎嚷嚷,我看你这脑袋是不想要了!” 云慕风:“没这么夸张吧?这毕竟是楹侄女看上的人,你们不相信这位西洲尊主,总得相信楹侄女吧?” 尘述这时幽幽从房门口走出来,沉声道:“云王爷说的没错,你们不相信本座,总得相信你们的盟主吧?” 尘述身量颀长,一身华贵的锦蓝滚金边长袍更显得他气质雍容。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却威压尽显,让人不敢长时间直视,就连呼吸都放轻了不少。 尘述将诸位王爷引进前堂:“既然诸位王爷主动过来了,本座正好省得再着人去唤你们了。” 云慕风:“尊主大人可是有什么吩咐?” 明王爷鄙夷地瞅了一眼云慕风,刚不是还侄女婿侄女婿地喊吗?怎么现在不喊了? “我打算带你们盟主去东洲,归期不定,所以我想拜托诸位王爷,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替她管好离火盟。” 柳王爷:“这楹侄女究竟是怎么了?我听闻……” 尘述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眼底闪过一瞬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