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杆枪可是九天玄铁所铸!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她斩断了?!” “她手里的那柄长剑……” “有灵皇等阶的器灵!” “怎么可能?!器灵诞生的要求非常苛刻,财力和兵刃自身的修为一样都不能少,她一个出身南洲的女子何德何能能得到这样一柄长剑?” 周围议论如沸,人人交头接耳。 唯独试炼台上的两人仿佛被时间遗忘了一般,静静地立在一片纷扬的尘埃中。 许久,郁离醒过神来。 方才那第三重花杀好似将她拽进了一场迷乱的醉梦中,梦中山河无垠,九天云泻,星河涌动,而她便是天地间那微淼的一叶扁舟,一瞬千古,生死须臾。 她醉得狠了。 她双手撑着长剑,缓缓抬起头看向独孤恂初,眼神犀利:“如何?认不认输?” 认输? 他是南粤城独孤家的次子,身份尊贵,修为超群,为了家族大业,他如何能放弃这样一个跻身于一流势力之列的机会! 他决不能认输! 独孤恂初陡然怒喝一声,当即暴起,拿着那杆断了枪头的长枪舞起了一片湛蓝的棍影,径直朝着郁离挥去! 花杀已经耗空了她全部的灵力,她只能暂避锋芒,用诡谲的身法和体术来应对。 这次比试他本不想使言灵术,毕竟过早暴露自己的底牌属实有些不太明智。 但是眼下独孤恂初怀着必需拿下这场比试的决心步步紧逼,那她也没有必要再留手了。 反正依着玄阴楼的令,他也是必死无疑。 不如趁此机会名声大振,日后不管有什么样的麻烦,水来土掩,兵来将挡便是! 不过郁离还是取了个折中的办法,她一个旋身,指尖弹出了一枚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天品灵印丸。 只见那枚螺青色的灵印丸悠然弹出,带出一缕青色的烟,继而狠狠打在了独孤恂初的手腕上。 灵印丸瞬间膨胀,青光乍现,禁锢的言灵缠绕在他的手腕上,将他的手腕给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郁离趁机而上,剑势快到无形无隙,直接挑了他的手筋,而后旋身绕到他背后,一掌击中了他的后心,击中之后,寸劲不歇,又直直将那股力量打进了他的体内。 独孤恂初当即怒目圆睁,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随后灵印丸的青光渐熄,他重重地倒在了比试台上,再动弹不得。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喉中不断发出些许嘶哑的音符,但碍于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他根本无法完整清晰地说完一句话。 郁离才懒得去听他说什么,她飒然收剑,朗声道:“诸位在此,皆是见证,今日他独孤恂初败于我剑下,依着规矩,他不可再娶祖小姐为妻!” 然而场下的所有人都被刚才那轻描淡写,行云流水的一幕给震惊了。 到现在她说完话都还没反应过来。 就这?就这?结束了? 独孤恂初,你站起来啊! 这场比试草草收尾,无人再去议论那个已经重伤残废了的独孤恂初,离火盟盟主褚楹成为了他们最新的谈资。 “刚刚她弹出来的那枚青色丸子,是什么?” “那是天品的灵印丸!” “她是言灵师吗?” “据我所打听到的情报来看,是的。” “天品言灵师其实在我们东洲不算什么,一抓一大把呢,都不过是生产灵印丸的工具罢了,玄品以上还能有点什么说法。” “依我看,她的言灵核等级不止天品。” “何以见得?” “……直觉。” “嘁——” 看到郁离从比试台上下来,云令月赶紧迎了过去,她一直在祖鸣夏的宫宇外盯着,生怕祖鸣夏还没等到郁离这边的结果就先扛不住想不开了。 好在捷报先达,祖鸣夏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云令月也紧赶慢赶地过来找她。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郁离胳膊搭在云令月的肩上,身子一下就软了:“大伤没受,但小伤应该不少,他那杆枪太重了,打得我可疼。” “那赶紧回去,我替你上些药。” 云令月心疼得不行,扶着郁离就要加快步伐,没成想身后忽然有人叫住了她们。 “姑娘请留步。” 郁离转过身,发现是那位蓝颜榜榜首,公孙以文。 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有什么事吗?” 公孙以文示意他们去到僻静的地方说,于是郁离便让他和她们一道回自己租的院子去了。 一到院内,公孙以文就铺开了一片灵力罩,将整个庭院给牢牢罩住。 郁离看着他的举动也没说什么,只是在静静地观察他。 她发现他的腰间佩着一块玉佩,上面的纹路仿佛是苍原教的式样,待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时,她才看清楚,那式样是天竺葵,必是苍原教无疑。 见郁离有些疲惫,云令月便主动开口问道:“不知公子有何事?” 公孙以文微微一揖:“在下只是想给姑娘提个醒。” “哦?”郁离挑眉,“什么醒需要劳烦公子这么谨慎地告知予我。” 公孙以文讪讪一笑:“是这样的,我知姑娘与祖小姐姐妹情深,但是你们可知渡生斋和南粤城的联姻是尊祖的意思?” “姑娘这样横空出世破坏了尊祖的计划,恐怕往后的日子……都不太好过了。” 郁离故意套他:“我此举也是为了保住他女儿的性命,尊祖大人胸纳百川,不会怨怼我的。” 公孙以文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两声,一双狐狸眼显得越发含情勾人:“那姑娘可知,渡生斋为何非要与南粤城联姻?” “联姻无非就是为了形成裙带关系,巩固势力,纯粹就是一场交易罢了。” 一语毕,郁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猛地看向公孙以文,与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一对视,她瞬间了然:“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