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这菩提殿公然行刺!”夏决气得怒发冲冠,横眉冷目,对着被死死擒住的公孙以文破口就骂。 公孙以文怒瞪着夏决,双眸之间遍布血丝:“尔等攀附魔门,为魔门做事,论敢与天下人作对的胆量,你夏决,无出其右!” 他虽然被钳制着,但是郁离却能看到他身上的决绝之意,那是孤注一掷的勇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你放肆!”夏决忽然有一瞬的慌张,他当胸一脚踹翻公孙以文,“别仗着你有一副娇美的皮囊就可以巧言令色,胡乱攀咬!” “你说我攀附魔门,为魔门做事,你有证据吗你!” 急了。 郁离看着夏决,不禁冷笑。 祖鸿林在尊位上,脸上有些不耐,然后他忍不住出声提醒:“夏管家,注意点你的身份!” 夏决这才意识到自己有多失态,他正了正自己的衣襟,愤然摆手:“去去去!拉到乱葬岗砍了去!” 吩咐完他就跟没事人一样坐了下来,看着周围或坐着或站着愣着的人,讪笑道:“坐、都坐!” 祖鸣夏刚刚被跳出来的公孙以文吓了一跳,现在又被夏决冷锐的目光一审视,她顿觉委屈,赶忙跑到了祖鸿林跟前:“爹,我不知道会有这种事……” 祖鸿林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他知道。 眼看着公孙以文就要被拖出菩提殿了,他猛地扣住了门框:“尊祖大人!你们可是对抗魔门的百年世家,难道就要对这件事坐视不理吗?!” “夏决!就是魔门人的走狗!您如若再这般放任下去,整个寒荒大陆就要被魔门彻底蛀空了!” 夏决猛地起身怒喝:“快点拉出去!” “慢着。” 尘述漫不经心地出声,让整个大殿里的人心都猛地一紧。 尤其是夏决,他目眦欲裂地看着尘述:“尊主大人,你想做什么?” 尘述淡淡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紧张得整张皮都绷紧的样子:“本座想做什么,与你何干?” “带上来!” 这时,两名妖族人押着魔门人走了进来。 尘述事先已经在菩提仙境安排好了人手,此刻,正是时机。 这个被押上来的魔门人一身浓黑的祟气,浑身缠满了铁链,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猩红的眼幽亮无比,正死死盯着夏决,一脸愤恨。 夏决被盯得浑身发毛:“你、你看什么看?!” 尘述径自对公孙以文说道:“我正有些疑惑想问问你,这个人说他被派来寒荒大陆就是为了带人四处祸乱东洲的各大势力,还写下了一份受害人名单,其中便有你们苍原教,是也不是?” “没错!”公孙以文猛地挣开那些控制住他的人,“我大师兄为保苍原教至今重伤不起,日日饱受祟气的折磨!当我们摸清此人行踪上报灭魂司请求协助抓捕的时候,却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请问,到底是你灭魂司的濮阳司主视而不见,而是你这灭魂司的上司夏管家一手遮天?” 濮阳司主长叹了一口气,满目愧疚地避开了公孙以文犀利的目光。 “你来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尘述看向那魔门人,眼神森冷:“不许有半点隐瞒。” “我当你夏决是真心实意为我魔门办事,没想到你竟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 夏决脸上惨白,他猛地拍案而起:“你不要信口雌黄!我什么时候是为你魔门人办事的了?!” “你现在倒是装得一身浩然正气,啊?” “若不是你私自将我们逃跑的路径透露给尘述,他怎么会这么精准地将我带来的魔门人一网打尽!” “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吗?!” 跪在殿中的魔门人将这些话一股脑地吐露出来,惹得满座哗然—— “其实我们也受过魔门的骚扰,也上报过灭魂司来协助抓捕,结果他们根本不管。” “我们也是!而且我们私下里也派人去抓过,但是根本找不到!” “我们也私下派人去找过,而且我还亲眼看到有一个黑衣人在与那些魔门人交接,但当时我们碍于此人修为高强,所以也就只能就此作罢了……” “……” 夏决彷徨无措地看着他们,指节被他捏了又捏,都已捏得泛白。 他意识到,这个魔门人已经被尘述给策反了,而他现在更是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他下意识看向祖鸿林,但祖鸿林很明显已经很不耐烦了。 但是他还是壮着胆子悄声对祖鸿林道:“祖鸿林,我刚刚和你说好的,我会帮你杀了褚楹灭口,以平后患,你现在可不能就此放弃我……不然你的那些秘密……” 郁离耳尖微动,将夏决的话听了个分明。 原来他刚才在席间和祖鸿林悄悄说的那些话就是这些? 郁离当即上前两步,微微一揖:“尊祖大人,恕我初来乍到,有很多事看不明白。” “东洲难道不是一直走在对抗魔门的第一线吗?怎么?如今下边怨声载道,人证物证,甚至目击者俱在,却还如此犹豫吗?” “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夏决怒瞪向郁离,“从南洲来的贱婢,也敢在此摇唇鼓舌,不知羞耻!” “我如何说不重要,可你自己看看下边的这些人,如果事事都有着落,他们何至于此,公孙以文又何至于此呢?”郁离泰然自若道,“你们东洲如何处置想你这样的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样的人要放在我们南洲,决计活不过明日。” 夏决冷哼一声:“就凭你们南洲的那些软脚虾,还想和我论寿长?别异想天开了!” “行了!”祖鸿林暴躁地猛拍桌子,“你们这样吵过来吵过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尊祖大人!”郁离抢先道,“依我看,应即刻关押此人,并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