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玄阴楼,黑衣女子就将她带到了最顶层的一间雅间门前。 “姑娘,尊主大人就在里面。” 黑衣女子说完,就施施然地退下了。 独留郁离站在这幽暗的长廊中,兀自开始有些紧张。 她搓了搓冰凉的掌心,悄悄敲响了房门,但等了半晌,却无人回应。 无奈之下,郁离只能擅自推门而入。 屋内昏暗,只有几盏暗红的宝石光照明,显得整个屋子的氛围有种说不出的旖旎。 这间雅间很大,郁离辗转多处都没有看到尘述的身影,直到她最后寻到卧间,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人到哪儿去了……” 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同她玩捉迷藏的把戏吗? 忽然身后传来一片铺天盖地的热气,她被掐着腰摔进了红帘帷幔的圆榻之上,这猝不及防的一摔,摔得她有些头晕目眩。 她还来不及有所防备,就被尘述急切地解开了腰封…… 郁离倒吸一口冷气,这厮在发疯…… 她这是羊入虎口!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快到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她一双唇瓣被尘述狠狠堵住了,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唔!” 郁离想狠狠掐一把他,却触到他浸着薄汗的肌肤和因为情动而紧绷的肌理,这样陌生的触感忽地撩动了她紧绷的神经。 她悄悄睁开紧闭的双眼,望进了他那一双凛冽如冰雪的灰瞳…… 也许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她就爱上了他的那一双眼,千里雪封,冻煞万物,唯有一心,藏于冰雪,潜藏无声…… 她猛地发力,推开了尘述。 二人体位上下颠倒,尘述躺在郁离身下,双眼发红,浑身散发着原始的兽性,恨不得现在马上就将郁离拆吃入腹。 但郁离又怎会如此轻易被他摆布,她看着他,瞳色深深,将他眼里的痴念看得分明。 只见她一解发带,乌黑的长发铺散开来,青丝如瀑。 发带顺势掠过帷幔,将帷幔缓缓闭合,红纱帷幔里,一双人影逐渐炽烈缠绵…… 两个残缺的灵魂,或在今夜肆意的相融中,渐趋完整。 一地凌乱铺陈的衣衫,红宝石的光依旧幽幽地散发着光亮,映着一双旖旎的人影。 一只白玉般的手臂横呈在帷幔之外,然后又被急切探出来的强壮手臂收了回去,他与她十指相扣,他埋进她汗湿的脖颈中,逐渐呼出一口餍足的气息…… 郁离被折腾得浑身好似快要散架了一般,她有些烦躁地撇开了他,她想静静…… 这次她竟然也被尘述带得不理智起来,这是在是太冲动了,该死的尘述…… 尘述才不管现在郁离有多烦躁,他不依不饶地凑过来,恨不得将她挤下榻:“这么无情?刚刚睡过我,就翻脸不认人?” 郁离无语凝噎,死缠烂打他是有一套的。 她微微转过身来,刚想发作,却有些震惊地呆住了:“你的脸……” 尘述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他猛地转开脸,将他那张逐渐变化至原本模样的脸深深藏在了自己蓬乱的白发中。 发情期的妖体内灵力本就紊乱,更何况他刚刚还经历了一番翻云覆雨,魂早就不知丢到哪儿去了,就更别提他还能维持易容的术法了。 这下可好了,这丑陋的面庞最终还是被她看见了…… 他以为郁离会恶心地避开,但郁离却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转了过来。 他紧抿着唇,一脸严肃,眼神里还透着几分委屈和伤心,看得郁离几欲忍不住上扬的嘴角。 她坐起来与他对视着,声音轻柔地哄着他:“你看着我的眼睛。” 尘述几番挣扎之下,还是抬起双眼看向了郁离那双犹如黑曜石般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倒映着他的模样,清晰无比。 “这就是你原本的模样吗?我觉得很好看啊,比你易容出来的那些样貌还要合我心意。”郁离笑吟吟地看着他,眼里满溢着的都是欢喜。 尘述呆呆地看着郁离眼中的自己,有些难以置信地反复睁开闭上双眼仔细确认。 最后确定自己脸上那些丑陋的伤疤都已消失不见后,他有些失神地呢喃:“但是我原本的模样并不是这样的……” “这说明,镌刻在你灵魂上的那些阴影,已经消失了,不是吗?”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想……”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是的。” “缠绕在我灵魂上的那片阴影消失了……”他逐渐靠近她那双红唇,气息渐渐缠上了欲念,尾音也带着似有所无的勾引。 郁离落在他身上的模样温柔而坚定,促使尘述义无反顾地吻了下去。 虽然没有人知道那片阴影消失的原理原因究竟是什么,但是在此刻,他们都已心知肚明。 他因为有了她,终于得以解脱,迎来了枯死之心的新生。 那些缠绕在他灵魂深处,驱散不开的阴影也终于因为有了她,得以救赎…… 一吻毕,她将他揽在自己怀中,轻抚着他精致的眉眼:“你能和我讲讲,你的故事吗?” 毕竟他们相处交往到现在,他对她知无不尽,但她对他却还是一无所知。 眼见心结已了,他也没有了再执着过往的理由,于是他缓缓说道:“其实白狼一族有一个世代摆脱不掉的诅咒。” 郁离心中一紧,想起了尘述每到冬日里都会发作的寒毒:“是你体内的寒毒吗?” “没错,我体内的寒冰之种是我白狼一族赖以生存的根本,没有它,我们根本无法修炼,但有了它,我们修炼的顶峰就只能是灵帝,灵帝往后,便是衰退期,与化神无缘不说,还会被新一代的白狼族取代。” “就没有彻底解决的办法吗?” 尘述颓然摇头:“当年我也问过父亲,我可不可以不种寒冰之种修炼,但父亲说,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