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离和化为应龙形态的凌貊一起,才将这突如其来的九玄毒蛟斩杀。 纵然游船上的人抵御得及时,但还是有人受了不小的伤。 郁离擦着承影剑的剑身,凌冽的剑光下,一双眼已满含无言的怒意。 凌貊从外边回来,向郁离禀报:“游医师说这些人的伤他可以治,你不必忧心。” “好。”郁离轻轻搁下承影剑,“还有一件事,你先安排下去。” “姑娘请吩咐。” “到魔门所在的群岛之后,不必与他们好声好气地商量,直接武力入侵,划下一片地盘以供我们驻扎休整。” 凌貊抱拳领命:“那我先带两队人马去打前锋!” 寒荒大陆的人来势汹汹,临近海域内围的岛屿根本招架不住。 很快,被凌貊选中的那片岛屿被郁离所率的寒荒大军侵占,其岛主也被俘虏。 凌貊将其岛主提到郁离面前,迫使其重重地跪了下去。 郁离如今身着一身玄色战袍,她就那样端坐在那里,长剑凛凛,威严更甚。 岛主倔强,一脸绝不屈服的模样,根本不拿睁眼去瞧她。 郁离冷哼一声,眼中寒芒一闪而过。 没有人看清她手中的长剑是如何挥动,又是如何将那岛主的头颅斩落的。 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岛主倔强的头颅已骨碌碌地滚落在地,只剩尚且还跪着的身子直愣愣地杵在那,颈子上的断口血涌如喷泉…… 期间她始终一言不发,但好似什么都已说尽。 魔门赖以生存的不过是茫茫暗海之上的一片群岛,宛若漂泊无依的浮萍,四周无所依靠。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陆地面积匮乏,土地贫瘠,灵力也稀薄到可以忽略不计,只能用一种名为祟气的介质来进行修炼,但同时他们也将承受其力量带来的不死不灭的痛苦代价。 因为他们的身体早已进化成了适应祟气修炼的机制,如若不接触祟气修炼,使祟气腐蚀不断增生的肌肤,他们到头来只会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他们的王,为了摆脱肉身的束缚,已将自己的肉身尽毁,灵魂寄居到了别的躯壳中。 凌貊静静陈述着自己在刚打听来的情报,郁离听罢,不禁捏紧了指骨。 这样一来,就能够解释蓝堇夫人画的魔门之主为何是她兄长郁齐的模样了…… 也不知兄长当年是受到了怎样的折磨,竟被抽去魂魄,强占了肉身…… 这其中的痛苦让她不禁感同身受…… 当年无念宫走在对抗魔门的第一战线,为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郁齐自告奋勇加入了寒荒首批远征暗探暗外之海的队伍,自此便没了消息…… 郁离稍稍一抬眼,发现不远处祖鸣夏正坐在一块枯石上,神色空茫,不知在想什么。 于是郁离就先让凌貊下去休息了。 她径自走到祖鸣夏身后,轻轻叹了口气,自沧澜盛会之后,祖鸣夏再见到她都是一副逃避的姿态,她虽自愿前来相助郁离,但这一路上,郁离看得出来,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 祖鸣夏听到了那声轻轻的叹息,她猛地回头,发现是郁离后,有些僵硬地问了声好,而后又归于沉默。 郁离看着她的侧脸,冷不防问了一句:“你恨吗?” 祖鸣夏怔愣了一瞬,而后苦笑地摇了摇头:“恨?我能去恨谁呢?恨你?可我根本恨不起来,更何况你对我有恩……” “至于我的父母,我又该如何恨他们呢?他们一个早已死在你手,一个自戕,这仇,我又该去复呢?” “你不是已经找到答案了吗?不然你也不会这样义无反顾地与我一起远征暗外之海。”郁离道。 祖鸣夏抿了抿唇:“其实……我只是不知道我该做什么……” “渡生斋需要改头换面重建,长兄忙得焦头烂额,我一点忙也帮不上,二哥身体向来虚弱,家中许多事情他也甚少能够操劳。” “但我知道,陪你远征暗外之海这件事,渡生斋不能缺席,因为这是我们往后能够在东洲立身的本钱,你说对吗?” 可郁离瞧得分明,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是勉强,像是在强行说服自己一般。 “人生沉沉浮浮,不过如此。”郁离轻声道,“属于你的抉择时刻终是到了,不是吗?” “纵然迷茫,可选择的机会却多了,你可以选择继续继承渡生斋的门楣,也可以选择像苏轻雨那样,自立门派,成就自己的一番向往。” 祖鸣夏忽然感觉自己的手有些止不住地颤抖:“我真的……可以吗……” “只要坚定自己心中的方向,就一定能够抵达终点。”郁离拍了拍她的肩膀,“相信自己,放手去做吧!” 承影这时冒出颗脑袋来,神色有些凝重:“那个魔门之主身边的令使过来了,说是要请你去空中楼阁做客。” 郁离也顾不上再与祖鸣夏多说了,赶忙去接见了令使。 令使毕恭毕敬地将请帖双手递上,郁离轻率地接过,展开瞥了一眼后就直接扔到了地上:“只许我带一个人?怎么?你们家主人就这么怕我直接端了他的空中楼阁?” “等闲之人可是连魔尊大人的半片影子都见不到,宫主大人能有此牌面,还是亲自由我来引送的,再怎么样,客随主便,这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罢……” “更何况……”那令使眼神微微一瞟,“西洲的那位尊主大人,时间可是不多了……” 郁离冷哼一声,朝凌貊伸出了手。 凌貊见状赶紧从地上捡起那张请帖放到了郁离手中。 郁离捏住那张请帖,朝那令使抬了抬下巴:“带路吧,令使大人。” 她自知有命脉捏在那魔门之主的手中,但她也全然不怵他,毕竟自己的百万大军就在边境,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