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赏给他哥俩,分长幼顺序也就罢了,专赏给薛遥的,被薛琼抢了,还有脸说长幼有序!
陈氏嘴都气歪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薛遥把她的指责引到老太太身上,她实在不敢乱说话,只能朝丫鬟怒道:“把周姨娘叫来!我倒要问问她如何教导出这样的孽障!”
周姨娘来了,听说经过,垂眼看了薛琼面前的空碗,脸上闪过一丝怨色,转头对薛遥说:“老太太的心意万不能辜负的,遥哥儿下回得了赏,定要立即出来接赏,再这么慢腾腾的错过赏赐,老太太定不饶你。”
陈氏一听,气得脸色铁青:“好……好你个贱婢!仗着老太太的偏宠,骑到我跟琼哥儿头上了是吧!你们给我等着!”
等到三老爷傍晚回府。
陈氏哭得泪人一般。
“遥哥儿回来晚,我怕糟蹋了降暑的冰汤,就让琼哥儿趁凉喝了。是我一时心急,顾虑不周,没给遥哥儿留。遥哥儿回来冲我发脾气,要找老太太告状,吓得我请周姨娘来劝,却没想到,周姨娘竟然在遥哥儿面前火上浇油!”
被陈氏这么是非颠倒的一说,老爷气得当场叫人拿薛遥来训话,还让人把三房门封了,以免遥哥儿去正院搬老太太来当救兵。
薛遥被叫来的半路上,周姨娘就听闻消息,怕儿子挨打,就匆忙跟着一起来到堂屋。
薛老爷一见周姨娘那委屈娇柔之态,心就软了三分,低声训了句:“我喊遥哥儿问话,你来干什么?”
老爷还是很宠周姨娘的,所以陈氏当面不敢太糟蹋周姨娘,只和和气气地要求周姨娘回避。
周姨娘这次却硬着骨头没有走,哀愁的目光直直盯着薛老爷,轻声道:“我知道老爷为何要拿遥哥儿,老太太时常赏吃食给他,都被拦在堂屋了,遥哥儿至今没尝过一份赏,都被琼哥儿代领了。今儿遥哥儿开玩笑自嘲了两句,琼哥儿以为他记恨上了,都是兄弟,偶尔起些口角也是有的,改明儿哥俩还是要好,望老爷别为这事难为他哥俩。”
老爷一听,狐疑地斜眼看向陈氏,怀疑她颠倒黑白,故意挑事。
虽然现在薛遥没有利用价值了,可到底得老太太的宠。
薛老爷还指望老太爷通通关系给自己调职呢,自然不会故意为难遥哥儿。
陈氏对周姨娘冷笑道:“我素来把你当姐妹看的,如今琼哥儿吃了他一碗羹汤,你便往死里泼咱脏水,早听说姑苏城的女人面上温软内心歹毒,今儿总算见识了!只是你别想得太好,随你在老爷面前如何污蔑我,哪怕逼死了我,老爷也不会抬你这罪臣之女续弦!”
薛老爷皱眉安抚妻子:“胡说什么?你先回屋歇着,事情我来处置,夫妻多年,我还会让个贱妾折辱你不成?”
他这么说其实是想支开妻子,免得妻妾不合。
周姨娘的脸瞬间白了,眼里泪光闪烁,绝望地注视薛承,嗓音低哑的哽咽道:“老爷说的是,妾身卑贱,自父亲获罪后,家中兄长尽数被发配烟瘴之地,家也被抄了,但我若留在苏州,却不至于给人做妾……”
一滴泪自她脸庞滑落:“老爷当年奉命抄家时,与我初见,便好心肠地安慰我,说我父亲是您会试坐师,对您有提拔之恩。您不忍看我孤苦伶仃,屈尊再三请我来到京城……”
薛老爷脸色微红,张口结舌,一时不知如何阻止她说下去。
“父亲素来疼爱我,我信了他赏识的人。”周姨娘一双泪眼陡然变得凶狠决绝,竟然不顾礼数的大声发难:“如果父亲知道您这样待我,他得多后悔当初提拔过您!”
老爷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周蕊是前任吏部尚书兼内阁次辅周冲的女儿。
多年前,周冲因为修河道的提案被焦党弹劾,获罪发配了。
薛承跟随御史去周冲苏州老家抄家,见到了年仅十五岁、貌若天仙的周蕊。
一时迷昏了头,薛承千方百计把周蕊骗到京城,在自己家养着,百般讨好。
周蕊不谙世事,性格单纯,然而身无分文、无以为报,便在薛承求欢时,含泪委身于他,后生下了薛遥。
薛遥从几人的争执中,听出了大概。
没想到,他亲妈居然是周冲的女儿!
按照剧情,再过两三年,内阁首辅就会上疏为周冲平反。
薛遥一琢磨,自己未来还会有个内阁次辅兼吏部尚书的外公。
作者有话要说: 七皇子名字叫陆潜,经常有读者说记不得名字哈哈哈,暂时以“小胖子”代称了(胖七:不行,爷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