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珹有些不是滋味,但很快就想通了。
他不像永琪那般精通骑射,因为身体的缘故,也没了与兄弟们一较高下的胜负欲,妄图争得皇阿玛的看重。
小七与傅恒有着极亲的血缘,这样想来,富察大人愿意教授,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永琪向来崇拜富察大人,一时的不甘他能理解,但也别生出怨怼之心来。
永珹很快就收回了思绪,温声对永琪道:“富察大人是小七的亲舅舅,他们的感情自然不同……况且现下富察大人没有领兵在外,比不得前些年那样忙碌,五弟万万别钻了牛角尖。”
四哥关怀的眼神望来,永琪神情一滞,随即毫不在意地一笑,“听四哥的。弟弟只是随口问上一句罢了。”
不远处传来永琮兴奋的喊叫声:“我上马啦!”
坐在小马上的永琮堪堪及至傅恒的下巴,傅恒宠溺地摸了摸小外甥的脑袋,“这个姿势是正确的。接下来,舅舅教你怎么驭马……”
永琪听不清傅恒说了些什么,只控制不住地想到了额娘的话语——
“是额娘连累了你……连六阿哥那样的憨货都受宠起来,我儿的圣眷却不如以往……”愉嫔哭得抽抽噎噎的,哭得永琪心碎不已,“早知如此,额娘拼了命也要投靠了皇后……是额娘连累了你!”
小小的永琪握着拳头,咬咬牙,显现出与年龄不符的坚毅神情,“额娘,这些都与您无关。即使皇后排挤我们母子,儿子依然能够凭借自己的才学,获得皇阿玛的青睐!至于七弟,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能有什么大出息?!”
愉嫔欣慰极了,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哑着嗓子道:“你有这份心,额娘就是死也甘愿了。”
又低声在他耳边说:“但在皇后面前,依然要称她为皇额娘,知道了吗?”
“儿子知晓了。”小小的永琪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懂事地点了点头。
……
永琪用力地一夹马腹,绕着演武场奔驰起来,水泥地扬起尘埃,模糊了他毫无表情的面容。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永琮也进学了,他倒要看看,这个七弟是龙还是虫!
寿康宫。
“今儿是永琮进学的第一日
,也不知道哀家的小七怎么样了……”太后絮絮叨叨地对皇后念着,“皇帝也真是的,那么冷的天儿,他自己都爬不起身,却要永琮早早地起来。”
皇后闻言,笑意漫上眉梢,“皇额娘,要让皇上听到,他定会说上一声冤枉。皇上在上书房读书的时候,听说比永琏他们更为辛苦,寒暑不辍的,没有假期,请安都来不了三两回。”
太后露出了回忆的神色,“这倒也是,皇子阿哥都是这么过来的。弘历六岁刚进学的时候,当晚回府,还和哀家哭了鼻子……”
满屋子宫人露出忍俊不禁的神色,于嬷嬷笑道:“这般说来,七阿哥可比万岁爷强上许多,半点也没有不适应,连午膳都吃得干干净净的。”
太后一听,高兴地笑眯了眼,“不愧是哀家的永琮,适应就好,适应就好。”
不一会儿,有宫人来报,说太子妃娘娘带着小皇孙和小格格前来请安了。
太后与皇后急忙起了身,面上带着止不住的笑容。
乾隆十二年的选秀过后,敏嵘成了太子的嫡福晋,两人的婚期定在十三年的春日,草长莺飞的时节。
敏嵘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真的成为了七阿哥的“二嫂”。冷静下来之后,想起了那日御花园的偶遇,红晕渐渐地漫上了面颊。
能够做太子的嫡福晋,说明皇后娘娘对自己极为满意,至少……太子殿下也是不反对的。
摸了摸手腕的玉镯,敏嵘的神色有期盼,有忐忑,更多的是欣喜。
她与皇后娘娘做了婆媳,算是不枉此生了!
当太子妃,最重要的是大度贤明,拥有未来母仪天下的气度。敏嵘想,就算日后侧福晋和格格一个个地抬进门,她也不慌,当然,最重要的是不能惹到她的头上。
能够与太子殿下相敬如宾最好,若是不能……
那便守着孩子过上一生,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敏嵘全都打算好了。她要端庄,要贤惠,但端庄在大婚当日便破了功——
七阿哥一个白白软软的小团子,扑上来抱住她的腿,奶声奶气地喊着二嫂。
一边喊,一边仰头甜甜地笑,声音软软的,“二嫂,永琮要新婚礼物,永琮可是红娘呢!”
敏嵘只觉得心脏被击中,
顿时就化作了一滩水。
太子出门敬酒去了,敏嵘也不顾上规矩,将永琮搂进自己的怀里,眸里闪烁着亮光,“新婚礼物……二嫂亲永琮一口好不好?”
哇!有香香的亲吻!
他比二哥先享受到这份福利啦!
得逞的永琮害羞地闭上了眼,然后被太子一把拎住脖颈,扔到了一边。
“这是孤的媳妇,不是你的媳妇。想亲?自己娶去!”太子似笑非笑。
被永琮控诉的目光瞅着,敏嵘心痛了,鼓起勇气望了一眼太子,“爷这般欺负七弟,是不对的行为。”
太子:“……”
永琮被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