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
他到底负了伤,血流不止,被拖累了速度,只比应七早到了一步。
……
刚至晌午,烈阳高照,高台之上撑起了幕布。乾隆坐在太后身旁,给她斟了一杯果子酒:“皇额娘,若是觉得酷热,不若先回帐子里休憩一会儿,等围猎的时辰到了,再来不迟。”
太后笑道,“这点热算什么,哀家可是要等着小七,看他有没有打到猎物。”
皇后笑吟吟的,“永琮还小,您就听他的豪言壮志吧,当不得真。他还说,要让春和刮目相看,以他为傲呢!”
众人都笑了起来。
娴贵妃喝了一口凉茶,扇了扇风,闻言凑趣道:“臣妾隐约听说了六阿哥和七阿哥的比拼,不如立个赌注,猜上一猜?”
纯贵妃笑着点了点她,摇头叹了口气:“就永瑢那个憨样,能猎到什么?不被猎物叼走都算好的!”
皇后嗔她一眼,“哪有这样说孩子的亲额娘?要是小六听见,都该哭了。”
嘉嫔面色柔和,低调地不说话,思及头一次进到密林间的永珹,心下有些担忧。
不知永珹如何了?与七阿哥玩得可好?
太子端坐在高台左侧,眺望苍绿的树木,转了转手中的玉杯。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五阿哥的侍卫连人带马冲出了密林,在座的王公大臣们立即起了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道不好。
侍卫浑身浴血跪在高台前,嘶声大喊:“万岁爷,五贝子遇刺!密林中混入了十二名白莲教乱徒,携带弓箭,贝子爷脱出包围圈后,仍有四名刺客追赶,生死不知……”
木兰围场出现了白莲教刺客?
四下一片
哗然!
那岂不是人人都有危险?要知道,除却太子,众位阿哥全都在里边!
太子皱起了眉,心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乾隆沉下了脸,一拍桌子,“传禁军!”
禁军首领快速出列,乾隆正要下令,永琮的侍卫应七满面焦急地冲了出来,下了马,抖着嗓音,“禀万岁爷,四阿哥、七阿哥有难,黑衣刺客追寻五贝子至两位阿哥身旁,刺客他、他们……”
太子眼神陡然变了。
“刺客怎么了?!”太子厉声问。
“他们拿出了两支鸟铳!”应七说罢,颓然地倒在了地上。
应七的话音刚落,太后、皇后和一众妃嫔方寸大乱。
鸟铳!
她们处在权力中心,不会不知晓,这武器的可怕之处。
太后喃喃着“哀家的小七”,皇后抓紧了于嬷嬷的手,面色发白,嘉嫔凄厉地喊了一声“永珹”,差些晕了过去。
娴贵妃、纯贵妃,全都大惊失色。
乾隆怔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永珹和永琮都陷入了危险之中?
刺客携带了鸟铳?
那是火器营才有的东西!
吴书来扶住了他,“万岁爷,万岁爷?”
太子凛冽着双眸,深吸了一口气:“皇阿玛,儿子请求率领禁军前去!”
乾隆失态地嘴唇颤抖,眼眶罕见地红了,语无伦次地道:“好,好,务必把永琮他们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话音刚落,太子三两步下了高台牵了马,面前是集结完毕的禁卫军。
眨眼间,马蹄声响起,太子握紧缰绳,纵马奔驰,几乎把手心攥出了血来。
呼呼的风声响彻耳边,他轻声自语道:“永琮,这回没有哥哥在,全靠你了……”
太子到来的时候,永琮正坐在树根旁边,大口吃着熏肉。
永琮以为第一次杀人会有不适,但因为距离离得远,且被永珹挡着,他并没有看见黑衣人的死状,随着时间的推移,心中很快就释然了。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虐待谁,也不能虐待他的小肚子。
一边吃,他还有着云里雾里的感觉,他真的杀人啦?
这是第一次,四枪全中哎。
果然,困境之中,人是会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潜力的。
如果二哥知道
,会不会欣慰的夸奖他,送他一车的点心呢?
“永琮!”
咦,是他幻听了吗?怎么听到了二哥的声音?
永琮像只小仓鼠一样左右张望,太子下了马,大步上前,失笑道:“你没听错,二哥来了。”
太子看见完好无损的永琮,心稳稳地落在胸腔里,猛然发觉背后被冷汗给浸湿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永珹靠在树的另一端用着干粮,此时激动地起了身,“二哥!”
太子打量了一番永珹,四弟也没有受伤。
禁军前来报告永琪的伤情,还有黑衣人的死因,他心下就有了数,微微颔首,“派一队人前往内围,那儿还有八个刺客……还有牺牲的侍卫,一个不落地送回营地!”
禁军利落地应是。
他们有条不紊地收拾了起来,太子拍了拍永珹的肩,沉声道:“你们没事,孤便放心了。现下最重要的便是回营,五弟伤势过重,等他醒来,再下定论。”
说罢,太子看向永琮,对上他期待的小眼神,顿了顿。
那些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