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
方才,御前侍卫陈述了来龙去脉,太后和皇后差些晕了过去。
永琪竟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的事!
若是吴书来没有护主,侍卫没有第一时间赶到,那后果,谁都不敢去想。
现下,她们也不敢提起这个名字,生怕乾隆再气上一回,坏了身体。
“这几日,政务就交由永琏,朕好好地歇息歇息。”乾隆揉了揉眉心,温声对皇后道,“许久没去园子了,不如带着永琮去撒一撒欢……”
说曹操,曹操到。吴书来养伤去了,总管之职暂由副总管杨威顶替,杨威快步进来,躬身道:“万岁爷,靖贝勒求见……”
“让他进来。”乾隆无奈一笑,问道,“他是怎么知晓的?”
太子疾步而入,轻声道:“皇阿玛,是儿子遣人告诉的。若是永琮事后听说,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儿。”
提起永琮,太后面上总算有了一抹笑,“永琏说的是,该让小七知道。”
永琮飞奔进了西暖阁,见到乾隆倚在软枕上的模样,抽了抽鼻子,眼眶红了,呜呜咽咽道:“皇阿玛……”
“哭什么?”乾隆心里熨帖,摸了摸永琮的发顶,柔声道,“给朕收起眼泪来。”
永琮真的要被吓死了。
听闻永琪有弑君的举动,皇阿玛气得昏迷过去,永琮当场流出了眼泪。
他的皇阿玛不是什么年轻人了。虽说身体康健,还是史书上记载的活得最为长久的帝王,可历史轨迹已经大不相同,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还好,还好,没出现什么大毛病,修养几天就好。
“你看看你,都哭成小花猫了。”皇后拉过永琮,用帕子轻轻
给他拭了拭泪。
永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抽噎声渐停。
乾隆沉默了一会儿,主动询问太子:“永琪那个逆子怎么样了?”
提起永琪,神色倒还平静。
西暖阁霎时安静了下来。
永琮横眉竖目的,太后闭目道了句佛偈,皇后叹了口气。
太子低声道:“太医说,他这是被刺激之后,有了发病的征兆。心中存了……念头,就会体现在行动之上,急躁易怒,做常人所意料不到之事……”
发病……难怪他的神情不对劲。
心中存了对朕的不满,所以发展到了弑君的地步吗?
乾隆默默无语,只觉头又晕眩了起来。
“皇上!”皇后焦急地唤了一声。
乾隆喘了一口气,挥挥手,“罢了罢了,就让他待在宗人府,准许贝子府诸人探望。朕累了,不想看他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就是□□的意思了。
当年的永璜同样削了爵位,关在府中,倒比永琪的境遇还好上一些。乾隆的话音落下,无人反对,太后迟疑了一瞬,终究没再开口。
在太后眼中,皇帝的安危是第一位的。或许她对永琪还有一分慈爱,但现在,慈爱全都消失不见,她不会再给永琪求情,甚至觉得惩罚轻了些。
他落到这个下场,都是自己作的,与他人无关。
只是心中难免悲凉。
太后想起了年轻时候,亲身经历过的惊心动魄。
幸而,九龙夺嫡的惨事没有重演……
为了皇位,就可以不顾兄弟亲情,甚至欺君罔上,恨上君父了吗?
桂嬷嬷扶着她,低低地叫了声“太后”。
“无事。”太后吐出一口气,转眼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永琮,望见永琮牵着太子的袖袍,顿时心中一片柔软。
自永琪囚于宗人府之后,和亲王亲自押了六子永瑍过来请罪。
结党营私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光看上头如何裁决了。关押了半年之后,永瑍出了宗人府,和亲王为他寻了普通旗人家的女儿,迅速地分了府,给了安家银两,更没有亏待他。
动摇太子储位的这一场风波,就此消弭。
朝臣们发现,万岁爷对太子信任有加,从未玩什么帝王之术、平衡之道,而是把重任渐渐交托到太
子的身上。
二十二年的东巡,留太子监国;二十三年的秋狝,由太子主持;二十四年与二十五年,海军落成,东瀛染指苦叶(库页),太子亲自率军远征东瀛,以射声营击败幕府,夺得银矿开采之权,纳东瀛入藩属国,并留军队驻守。
与此同时,汉学兴盛。
因为太子致力于消除满汉之别,引起了诸多不满,甚至有旗营暴动,最后都被镇压了下去。
太子在奏折里写道:“满汉亲如一家……日后男女通婚,亦不是什么罕事……”
太子的威势赫赫,帝王却半分没有猜疑。
二十二年,阿桂将军平定大小和卓叛乱,乾隆定名“新疆”,自此,新疆纳入大清版图,朝廷设伊犁将军,以及总理新疆事务大臣。
二十六年初春,沙俄骚扰大清边境,多年前叛逃沙俄,受沙俄庇护的准噶尔首领阿睦尔撒纳整合遗部,发誓报仇雪恨。
朝廷这次不准备忍下去了。
打胜了一次雅克萨之战,那么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尼布楚条约规定的边界,也得重新划分一次!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