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今天投胎了吗
怀愫/文
邢斐是在追击犯人的时候发生的意外, 西市总局正准备给她开追悼会。
距离她跟项云黩阿娇最后一次见面, 才过了两个月。
项云黩沉默了一会,说:“麻烦你替我带一束花。”
夜风吹散了他身上的羊肉味儿, 他闷头走了起来, 走上两步又开始跑,一路跑到楼下。
屋里亮着灯,其实那只是千万盏灯火中的一盏, 但从窗中透出, 看在他的眼里就是不一样的,那一片光比别的光都要暖和些。
项云黩打开门,屋里灯火通明,阿娇盘腿坐在沙发上, 身上穿着毛绒睡衣,头上顶着个蝴蝶结发带, 手里还拿着滚轮。
在脸上滚来滚去,一边瘦脸, 一边吃零食, 目光灼灼的盯着电视机。
听见项云黩回来了, 也没有转头。
项云黩走到沙发边, 胡瑶动了动腿,伸了个懒腰,跳下沙发回房间睡觉去了, 走的时候还啾了一下楚服。
“别当电灯泡。”
楚服敛眉起身, 对阿娇行礼, 然后无视了项云黩,往楼上飘去。
项云黩本来想跟阿娇说邢斐的事,但想到阿娇崩溃大哭,又忍住了,摸摸她的肩:“在看什么?”
阿娇“唔唔”两声,分不出神回答,项云黩看了一眼,中两条人影在纱帐里,穿青色古装的女人还脱下了衣服。
剧情已经进展到小青夜会恋人,隔纱帐人影缠绵,阿娇放下了手里的滚脸器,连零食都不吃了,看得无比认真。
这段剧情结束,阿娇才叹一口气,抱住项云黩的胳膊,嗅了又嗅说:“你们今天吃羊肉啦?”
“嗯。”项云黩应了一声,问她,“你呢?在家干什么了?”
“吃饭,看电视。”还欺负了一下土娃。
“你怎么啦?”阿娇觉得项云黩不对劲,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问他,“是不是同事很坏?他们欺负你是新人?”
嘴巴立即抿起来,一付如果项云黩被欺负,她立刻就要替他出头,帮他砍人的样子。
项云黩笑了,他摇摇头:“没有。”
揉了揉阿娇的头:“只是……知道那个放映厅里的人,还是要死。”
阿娇松一口气,对比项云黩,她的表现十分平淡,“哦”了一声,歪在项云黩的身上,拆开一包虾条,“咔擦咔擦”吃起来。
项云黩静静坐在她身边,一句话也不说,看着她吃虾条,目光无比柔软。
阿娇越吃越慢,从一口两三根的嚼,到半根半根咬着,她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虾条袋里,为难的说:“只有一点点了。”
这个辣味虾条她最喜欢了。
项云黩又笑了,眉间一松,人看上去就轻松起来,他握住阿娇沾满了虾条屑的手,认真告诉她:“邢斐,殉职了。”
阿娇怔了一会,“哦”,她放下虾条,抽出手,拍拍项云黩的脸,同样认真的告诉他:“人总是要死的,地府里多的就是不甘愿的鬼。”
项云黩目光深幽的望着她。
阿娇的乌眼仁闪着光:“你不是没有改变,那些原本阳寿未尽而亡的人,现在都能活得好好的。”
至于邢斐,警察本来就是危险的职业,也许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已经有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只是这一次她没有躲过。
阿娇拍拍项云黩的肩,又蹭了他一肩虾条屑:“放心吧,我让鬼罩着她。”
兰芽托鬼送信,她都已经当上了孟婆茶庄分店的店长了,烧些衣裳首饰给兰芽,让她在丰都新城里照顾照顾邢斐。
项云黩一把将阿娇抱起来,像抱个小孩一样,让她把腿盘在他腰上,按掉电视机的开关,一步一步上楼去。
他的眼睛一直望着阿娇,目光没有挪开一点儿。
阿娇害羞了,项云黩难得用这种眼光看她,轻柔的,缱绻的。
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把阿娇抱回自己的房间,阿娇受不了他这样看,觉得心跳快得吓死鬼了,忍不住便趴在他的肩上,身体一颠一颠的,好像在做梦。
她有点期待,又有点害羞的想,难道项云黩终于决定了吗?
阿娇转着乌溜溜的黑眼珠,在项云黩的耳边轻叫他的名字:“项云黩,我成年啦!”
一句话打破了这缠绵的氛围,项云黩忍不住笑起来,把她放到床上,摘掉她的兔子耳朵发箍……
阿娇蜷起脚趾头,要做了,她止不住脸红,也止不住欣喜。
项云黩掀开被子,阿娇拉过被子蒙住脸:“你要先洗澡。”
耳朵鼻尖红得冒烟,她已经洗得香喷喷的了,保证他就算再舔一次,也都是香的。
水声响起来,阿娇一开始还躺得乖乖的,可项云黩半天都没洗完,她打了个哈欠,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睡,都已经抱到她上来了,一定要负责到底。
她偷偷放出神识,潜进浴室。
一回生,二回熟,隔着浴帘看项云黩洗澡,他很认真的洗,搓了沐浴露的泡泡,抹在肩上背上,让那些白泡沫被水冲刷,顺着他肌肉的线条往下流,一直弥漫到脚背。
阿娇咽了口唾沫,口干舌燥。
忍不